弘阳听说莹莹回来了,在衙门里敷衍了一会儿就早退回家,和扎拉丰阿在前院等着。
车子到了前院门前,两个小孩子看到了就远远地跑上前,嘴里欢欢喜喜地喊着祖母。先下车的是莹莹,莹莹下车后朝着两个小孩子跑过去,安康认识姑姑,高兴得哈哈跑去,但是百寿看到莹莹觉得眼生,看到不认识的人下车,立即转身往回跑。
莹莹抱起安康追上百寿,一个胳膊一个,夹着两个小孩子进门了,百寿大叫玛法阿玛救命,然而他玛法和阿玛还在笑。
扎拉丰阿接着百寿,跟他说:“这是姑姑,你亲姑姑,怕什么啊?”
百寿搂着玛法的脖子看看莹莹,莹莹就逗他:“叫姑姑,叫姑姑有礼物,你不叫就没有,全部给你姐姐。”
百寿立即叫人:“姑姑,”觉得一声不够,又连着叫了几声:“姑姑姑姑”。
莹莹笑着说:“好好好,姑姑听见了,等会有礼物给你。”说着把安康放下,给扎拉丰阿请安。
这时候弘晖陪着海棠进来,弘阳就问:“额娘,您和大哥吃过了吗?”
海棠点头:“我们和你妹妹在你祖母跟前吃过了,走吧,进后院聊。”
莹莹就带着侄儿侄女去翻礼物,月娥陪着莹莹说话,海棠他们则是去了扎拉丰阿的画室内看画聊天,因为这里面暖和,空间也大。
莹莹把一艘贝壳拼接一尺长的小船给急得跳脚的百寿,跟他说:“有点重,小心点,别砸着脚面了。”
百寿“哇”一声,这是第一次见到贝壳玩具,高兴地接着,旁边安康伸手虚托,怕弟弟拿不动。百寿接着后月娥说:“跟姐姐一起玩儿,不许一个人霸占。”
百寿嘴里说着“知道了”,和安康一起跑到炕边,先把船放到炕上,两人一起爬上去,又把船端着放到了炕桌上,百寿推着船嘴里“呜呜”地喊,两人一起玩儿了起来。
月娥让侍女看着他们,就坐在榻边和莹莹说起京城的事儿,十六阿哥抽毒的事儿必然是要讲的。莹莹发现自己走半年,这京城里的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,听着比听大鼓书都过瘾。
她问嫂子:“五阿哥家怎么样?他家后院没闹起来?”
月娥就说:“你还真别说,五福晋是有本事的,只不过后院有个刺头,就是五爷的心头肉高侧福晋,对上他五福晋就要退让,高氏最近折腾着想生育个一男半女,太医院那边几次委婉说没法子,她以前喝药太多,压根生不出来了,她不信,现在在外面找大夫呢。”
莹莹叹口气。
月娥说:“妹子你也别觉得她可怜,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挤兑他们家后院那些人的,也时时刻刻给五福晋没脸,大家聚在一起说个话吃一回饭她是必要跟着出来,压根身份上不了台面,聚着的都是嫡福晋,她偏要往人群里钻,你等着看,这两天去十五爷家吃寿宴,就有他家带着侧福晋。各位婶子舅妈们都说……”
月娥压低声音:“说五爷和
那高氏像前不久一命呜呼的我那三叔隆科多和他的爱妾李氏。()”
莹莹问:“真的假的?嫂子你一说李四儿我脑子里立即把那飞扬跋扈的模样想起来了。?()_[()]?『来[]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』()”这也太形象了。
月娥说:“这有什么假的,你都不知道,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,以前侧福晋也金贵,现在说起来不过是一个贵妾罢了。”
以前福晋和侧福晋的娘家地位不差什么,满人还是多妻制。现在接受了一夫一妻多妾制,而且侧福晋的来源也不再是贵女,一部分是包衣侍妾晋升的,一部分是中下层官员家的女孩,这种出身天然就没办法跟福晋叫板,所以这些年来侧福晋的地位一降再降,在福晋们眼里早从竞争者变成奴才了。
月娥就说:“你等这两天就见到了。”
在十五阿哥和二十三阿哥的寿宴上,莹莹高高兴兴地拜见了各位舅舅,他挨着端茶,嘴里说着:“我就不去府上请安了,今儿把舅妈和兄弟姐妹一起见了,礼物一早送到各位舅舅家了,舅舅们恕罪。”
老七阿哥不在了,她挨着叫人的时候差点收不住,就差一点把九舅舅叫成七舅舅,老九阿哥忍不住叹口气,伸手把茶接了。
这点小插曲闹过去之后,莹莹就坐在舅舅们中间和十一阿哥商量卖旧车的事儿,一听说有利可图,大家都很感兴趣。
莹莹的意思是让十一阿哥多生产些新车,等新旧换代后再派出一些学徒把旧车返修一下卖到海外去。
莹莹给他们的说法是:“眼下旧车卖六万是没问题的。”
各位老阿哥自然没什么犹豫,能用新车为什么用旧车?除了这些旧车,还有以前的抽水机,这些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也该淘汰了。
十一阿哥就说:“车子好说,但是换抽水机是个大事儿,一年半载换不完,而且换下来的也都是好铁好钢,我也不舍得再卖,不如留着用了。我心里有个念头,我想把蒸汽机单独做出来,到时候抽水割麦脱粒翻地播种都能用上。只是大江南北不一样,北方种麦南方种稻,南北差异极大,还不知怎么平衡一下呢,先把这堆破烂留着,容我再想想。”
老九就说:“你要是把这些做成了,不说全部,单把北方种麦给解决了还不把皇上给乐疯。”
老五阿哥说:“要真是能用机器,不如多弄点回关外种地,关外大片地方荒着可惜了。”
莹莹就说:“十一舅舅,您放心,外边有的我买来给您看看。也就是说现在也就是火车的车头,旧汽车能卖是吗?”
“嗯,火车的旧车头半新不旧和该换的都卖了,新的还能再用几年。不过这些你要跟主管衙门说,他们真金白银拿来了爷才给他们做,要不然谁来说都没用,造办处除了皇家,不给任何衙门白干活!”
莹莹这时候笑着说:“哎呀,这简单啊,找钱庄中转一下啊,我把我大哥和十一姑妈叫来,他们出钱买下车头,再卖出去。这样衙门里也有钱给你们。”
她匆匆把舒宜尔哈叫来,舒宜尔哈听了就说:“这事儿铁路衙门没资格谈
() 买卖,户部才有资格,可是现在户部有钱啊,人家拿的出买新车头的钱。”所以钱庄实在没机会插手。
主要是执掌户部的大臣德明太固执,德明姓卦勒察氏,镶黄旗大臣。此人康熙三十七年考入兵部做八品司务。几十年来做到了户部尚书,也是个端方固执的老头,他对经济手段不懂,一根筋地觉得不乱花钱就是省钱,任凭大家说得天花乱坠,他就是除了救灾外不花一分钱,这一点让雍正很欣赏。
莹莹这才想起来,火车票等收入都是隔一天交一次账的,这些衙门里面除了内务府以及下属衙门有自己的银库,其他的都没资格扣留银子,除了留下一成税收做养廉银子外,多一文钱都要跟户部解释清楚。
莹莹想做成这桩生意,就盘算着找户部的官儿聊一聊,在聊之前先和四舅舅聊聊。
既然今儿说到了钱,这些老阿哥也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人,当即就问进出口商行今年的收入如何?
莹莹当然不会说,刚才还笑得明媚的笑脸叹声气后开始跟舅舅们哭穷,总之一句话,今年赔钱了!
就她这点手段一群舅舅是看得明明白白,老九阿哥说:“你哭什么穷啊!又不让你孝敬,也不勒索你,更--
不敲诈你,问问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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