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春庭乃是皇城使,掌管整个皇城司。
太子谋逆之后,关御史在早朝之时痛骂张春庭杀戮无度,列举七条大罪,且以头撞柱谏请官家“亲贤臣远小人”,满朝文武那多么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。
就在今夜,她领着皇城司八人尾随关正清上绿翊楼。
紧接着关正清便血溅床榻,身上还留着来不及被人搜走的“关键证据”,上头有张春庭私印,铁证如山。
如此种种一串联起来,谁不说上一句张春庭伺机报复,杀人灭口?
这分明就是有人做好的一个局。
她也成了局中人。
顾甚微想着,不动声色地将那封信又重新叠了起来,塞进了竹筒之中,然后不客气的揣进了袖袋里。
她看向了跌坐在一旁愤恨地看着她的绿翊,“你父亲是否被人诬陷,自有人会前去查明。”
随即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,像是一只雨燕的一般飞了出去,韩时宴错愕地追到了窗边,却只瞧见一片静寂的夜空,顾甚微整个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韩时宴看了看那颇高的小楼,顾甚微跳下去,那是起飞。
他若是跳下去,那是轻生,不死即残。
他想着,视线朝着皇城司的方向看了过去,神色有些晦暗不明起来。
……
皇城司从前唤作武德司,乃是官家用来监察百官,作探子用。
第一人乃是皇城司,再往下还有指挥使;又分亲从同亲事,亲从拱卫官家左右,个個都是骁勇强将;亲事又被百姓们称为察子,是皇帝耳目。
同御史台一样,皇城司众人虽然品阶不高,但是因为直达天听,也是大家不敢惹怒的存在。
顾甚微抬头看着眼前那威严的铜钉门,不紧不慢地朝着里头走了去。
门口并没有人把守,这地方晦气得很,几乎没有人会想不开闯进来。
顾甚微的右脚刚刚踏过门口,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,黑夜的当中,一道黑影像是蝙蝠一样朝着她突袭了过来。
她的剑很快,剑身同剑鞘一般通体黝黑,是最适合在黑夜中杀人的剑。
长剑朝着黑影刺去,可几乎是一瞬间,那黑影便像是一团云雾一般失去了踪影,顾甚微轻叹了一口气,头也没有回地反手挽了一个剑花,将长剑朝着身后猛刺了过去。
那黑影一下子吱哇乱叫起来,“顾十七!你还算个女人吗?这已经是我死在你剑下的第七十八回了!”
顾甚微回过头去,果不其然的瞧见了一个猫眼少年,他穿着一身夜行衣,手中拿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。
“魏长命,大半夜不睡觉,你在这里找什么死。”
顾甚微不客气地骂道,长剑回鞘。
如今的皇城司有五位亲从指挥使,五位亲事指挥使。
在顾甚微进皇城司之前,除开张春庭鲜少动手不知深浅外,魏长命就是皇城司第一能打的人。
顾甚微来了之后,他便成了一连惨败七十八,屡战屡败再败再战的狗皮膏药了。
魏长命嘿嘿一笑,他将双手枕在了脑后,同顾甚微并肩而立,“你莫不知好歹,我可是听说了,关御史死了,你是不是惹上麻烦了?皇城使等着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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