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大娘子闻言一跃而起,犹如回光返照。
今日她去赴王家喜宴,特意新修了指甲抹了丹蔻,这狱中犯人钗环皆被摘了去,身上最尖利的地方也就只有指甲了。曹大娘子二话不说,上前就是一爪子。
这一爪子下去,皮开肉绽的。
顾玉城痛呼一声,猛地一下站了起身,这一下起得太急,他只觉得眼前一黑,腿一软又瘫倒在地。
曹大娘子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,见他摔倒在地,一下子安了心,又挠了一爪子痛骂了起来,“我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我们无冤无仇的,你这不要脸的丑货为何要害我!”
“真不敢相信你同顾右年是一个爹妈生的,怕不是你出生的时候,忘记带脸了,要不然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?”
“明明是你毒杀了左棠,你这杀人凶手居然还拿她的死来勒索我!”
“我一想到,你拿着我的钱在外头养女人养儿子,我就气不打一处来!你儿子应该管我叫爹才是!”
曹大娘子一边打一边骂,声如洪钟,面色红润,哪里像是刚刚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!
“你们一家子可真是软骨头,老狗想要家族昌盛,你们倒是读书啊把书读烂了,个个去做官,何愁家族不兴旺?放着通天大道不走,竟是想着吃软饭,靠着娶妻来上位,还要脸不要脸?”
曹大娘子骂累了,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老娘差点忘记了,狗东西你们是不想考上吗?你们这群废物那是考不上!”
她笑着笑着,笑岔了气,捂着肚子又缩回了自己的角落,朝着孟氏看了过去。
见孟氏神色不善,她没好气的瞪了回去,“没说你那好儿子,他能够中状元然后吃上整个大雍朝第二大碗的软饭,这本事也非同一般了,敬佩敬佩!”
孟氏气了个倒仰,却是又忍不住问道,“那第一大碗的是什么?”
曹大娘子没有再看孟氏,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玉城,面露鄙夷之色,“皇帝帐中人,丑货就别做白日梦了。”
她这话一说完,又变得了有气无力起来,恹恹地坐在角落里,靠着墙不言语了。
而孟氏休息好了,又愤愤地站了起身。
一旁的顾甚微瞧着,心中大快。顾玉城这狗贼害死了她阿娘同小弟,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。
她心中清楚得很,顾玉城胸无点墨,他哪里想得出这么复杂的谋划,他动手的事情,一定是受了顾言之的指使。蓉妈妈是顾老夫人身边的贴心人,她动了手,那顾老夫人又岂会不知晓?
但是正如孟氏为了儿子顾均安着想,不肯牵扯出顾家的两个老东西,顾玉城亦是如此。
顾甚微心中思量着,就听到那顾玉城突然大吼一声,冲着孟氏骂道,“你这个蠢货,打够了吗?”
他忍无可忍地捂住了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,“均安是我的嫡子,他又中了状元,我怎么可能不为他着想?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。你这女人鼠目寸光,均安被你害惨了去!”
孟氏一怔,停下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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