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方展说,齐王一进牢中便立即索要了文房四宝,他之前在宫中还嚣张无比,怎么可能入狱便立即服气要认罪?应该是在路上有人同他说了什么。”
韩时宴仔细一琢磨,又道,“袁惑数年未曾升迁,今岁杜检点旧伤复发有心告老,他正在关键时期。”
“王夫人说得没错,他这个人确实是野心勃勃,几乎不加掩饰。若是他在押送途中向齐王传了口讯,并非是不可预想的事情,现在问题就在于,是谁向他传了这个口讯。”
顾甚微举了举手中的剑,朝着那天指了指,“谁给他传了口讯,去问便是了。”
“先前韩御史的大善人挟恩图报有了效果,现在轮到你见识一下我们皇城司的富贵有命生死在我了!”
她说着,习惯性的想要去拽韩时宴起飞,却是陡然想起先前掉进那孔雀窝中的糗事,脸一黑又讪讪地放下了手。
夭寿啊!顾甚微想着,日后她若是死了,韩时宴写悼文的时候该不会将这个写进去吧?
一世英名毁于一旦!
韩时宴瞧着顾甚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打翻了颜料一般,只觉得好笑。
虽然顾甚微自己没有注意到,但是齐王被抓,顾右年洗刷冤情在即,她整个人都比从前更轻松恣意了些,就像是那压在她头顶上的大山挪开了。
“等过几日有空了,顾亲事教我轻功吧!总不好一直让顾亲事提着走!”
顾甚微一听,立即腰杆子都直了,她拍了拍身边的假山石,瞬间抖擞了起来。
“轻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练的,说不定你会掉到樊楼的大酱缸里,掉到人家家的猪圈里……不过你放心,到时候我是不会笑话你的。”
韩时宴瞧着顾甚微一脸到时候打平了老五不笑老六的样子,眼中全是明媚。
顾甚微还没有反应过来,她已经答应教他轻功了。
到时候……韩时宴想着,清了清嗓子,“我们且去寻那袁惑。”
长观不在,他们便坐了御史台的马车,赶车的人姓孙,是个不怎么做声的中年男子,一双眼睛耷拉着,像是午后懒洋洋晒着太阳没精打采的小狗。
没精神归没精神,他驾车倒是又快又稳当,且专门喜欢钻那小巷子,几乎是一路飘着便到了袁家门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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