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一万步来讲,弄死一个人,可并非得抹脖子下毒的。
齐王身处绝境,不也受了人的安排要吊死自己么?
如果江浔是因为人情而监守自盗换了税银,那么他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为了人情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有何难?
韩时宴深以为然,顾甚微同他就像是共用了一个脑袋一样,他们总是会想到同一处去。
他想着,在之前二人写下的“王御史”、“官家”、“韩家”的下方,又写下了税银案江浔、李京哲几个字。
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,又写下了一个新的名字“陶然”。
顾甚微好奇地探头问道,“陶然又是谁?”
自从出了褚良辰的案子之后,韩时宴便去查过税银案相关的人同事,御史台监察文武百官,他可以说对朝堂上的官员如数家珍,那是样样门清。
“江浔可以开方便之门,但是他只有一个人,如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搬走税银然后将里头的金锭换成大石头。一箱金子同一箱子石头,可不是一个重量,一个动静。”
“旁的人分辨不清,押送税银的人就丝毫感觉不到蹊跷吗?”
“所以要瞒天过海的话,光有江浔同李京哲这两个验箱的人不成,还得买通押送的人,当年押送税银的人便是陶然。陶然当年因为押送不利被贬,但这几年却是如日中天……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蹦跶。”
韩时宴并没有卖关子,“他如今同刚刚死去的袁惑一样,是殿前司副都检点,可谓是平步青云。”
顾甚微同韩时宴对视了一眼,眼中皆有沉重之色,虽然他们知晓幕后之人身居高位,但是这般看来他手中实权可比齐王大多了。
“看看齐王手底下的人,我祖父那种人,也成了他的左膀右臂。便是那天字号的杀手,最高也才在皇城司做了个指挥使。这种我一进来就能当的官,还需要处心积虑谋划多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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