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此法不成呢?”沈定珠忍不住问。
萧琅炎见她长睫纤秾,认真地看着他的模样,让他心头反复激荡起浓烈的爱意。
他笑着,伸手将她抱在怀中,大掌揽着她的后腰。
“若是不成,只能选第二个办法,这些时日借着兵器库失窃的事,朕已经在城中安排布扎好了精兵,拿不到草药,朕只能暴力排查所有新建的佛像。”
沈定珠沉吟。
这个办法虽然有些不敬神,可也是最保险的法子了。
因为,萧琅炎是临时决定来成州,魏琬跟着他过来,才让那些人将药草运送过来。
他们若想将药草藏进佛像里,那只需要排查两个月内建造好的佛像,大概就能找到缨丹草。
“怪不得最近府邸里看守的精兵变少了。”沈定珠说。
萧琅炎从京城里带了三千精兵,这会儿大半去布防了,还有一小部分在荣安城的周围驻扎,负责守望报信。
眼下小小的施家,只剩下不到一百人,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。
萧琅炎点头:“朕还想跟你商量,先前答应带你去踏青赏花的事,恐怕要推迟几日了。”
沈定珠当然明白,他身为帝王,长久地在荣安城,也不是个办法,应该尽快拿到缨丹草,然后他们两人启程回京。
“好,”沈定珠抱着他的腰,靠在他怀里,“踏青和赏景,在哪里都能看,我只想你的腿更快痊愈,你不用管我,等回京了我们再好好看。”
萧琅炎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,薄眸沉沉,若有所思道:“别担心,很快了。”
他锐利锋冷的黑眸抬起,瞧着窗外那摇晃的一树绿荫,眼底沉沉的浓黑色,烈的像冰冷的箭矢,更像凶兽暗中盯准猎物。
萧琅炎不是任人拿捏的个性,哪怕对方有他要的东西,他的习惯,也是不计后果地先抢过来,再论其他。
……
萧琅炎变得十分忙碌,京城不断有秘奏传来,城中布防的大事小事也都要找他。
往往他晚上回到房里的时候,沈定珠已经睡下了。
怕她闷得无聊,萧琅炎放宽了对景猗的约束,白天里,景猗闲来无事,也能来沈定珠的房间站着,当一颗不怎么开口的石头。
这天,日光晴朗明耀,沈定珠坐在廊下,拿着一本书在看。
她余光瞥见,景猗高大结实的身躯,就在不远处,他居然能什么也不做,就那么望着她,常常一整日过去,他都是这个姿势。
倘若不是沈定珠认识他,还以为他不会说话。
“景猗。”沈定珠放下书,侧眸喊他。
景猗那棕黑的虎瞳里,顿时有了波澜,他沉闷地回应:“嗯!”
瞧他的模样,仿佛终于等到沈定珠给他派发任务了。
沈定珠无奈地笑:“你有没有爱好?比如,看书,练字,或是看戏本子。”
景猗迟疑地皱起黑冷的眉,缓缓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平时跟在主子身边的时候,主子要是什么都不做,你在干什么?”
“练武。”
“还有呢?”
景猗费劲地想了半天,才挤出两个字:“发呆。”
轮到沈定珠沉默了,想了想,她将自己方才看的书递过去。
“你认字吗,这本书给你瞧瞧。”
景猗看了两眼,点头:“认字,在魏琬之前的那个主人教过我,但跟在魏琬身边以后,她便不许我继续看书了。”
沈定珠好奇地问:“长琉国的死士,不是都只能跟一个主子吗?你是怎么又遇到魏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