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偏给陈衡了,他辜负绣翠,你可知道她哭成什么样子,你还再让绣翠去见他。”
萧琅炎轻叹,转而握住沈定珠的手:“陈衡是为了救朕,才跳进河水里,若没有这件事,他也不会跟绣翠闹成这样。”
沈定珠闻言,倒是有些理解萧琅炎的做法了,他到底还是愿意给陈衡一个机会,不愿看着他因为这件事就与绣翠彻底掰了。
但沈定珠还是忍不住咕哝:“这么简单的一件事,陈衡就能摇摆不定,以后再遇上相似的事情,绣翠还要跟着他受委屈。”
萧琅炎握着她的手:“朕向你保证,只帮陈衡这一次。”
“倘若他今夜不来呢?”
“不来,就不怪朕了。”萧琅炎剑眉下的一双薄眸,染上深邃的漆黑。
夜色入目,皎月清辉。
霜露亭旁边是波光粼粼的湖水,月与水交融,色泽幽蓝,绣翠坐在亭子里,时不时抬头,看一眼宫灯簇拥的道路尽头。
陈衡信中说,他会在戌时的时候来,绣翠到的恰是时候,但是陈衡还没来,于是她便耐心地坐下来,等上一会。
期间,绣翠瞧着初夏的蜻蜓,踩着水面,荡漾出一圈圈涟漪,飞快地从水上掠过去,惊动一池月影。
摇晃的树影,轻盈的水光,不管月色如何变幻,绣翠一直等在亭子里,时而站,时而缓缓踱步,时而翘首以盼。
她的心,也从一开始的忐忑,渐渐变得淡然。
已经快子时了,宫廷落钥了,陈衡就进不来,但他若是想进,凭他禁军统领的身份,也是能进来的。
绣翠决定,等到子时,如果陈衡还没来,她就回去了,再也不等了。
就在她托腮等待的时候,目光一瞥,瞧见宫道尽头,有个挺拔的身影快步走来,月色掩盖,他的面容拢着黑影,辨识不清。
绣翠心头一紧,立刻站起身来。
陈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