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琅炎闭着眼,在外面,他是杀伐果决的帝王,哪怕陈衡这样的贴身心腹,他也说处理就能处理。
但在沈定珠面前,他便会展露内心真实的一面,包括他的想法。
“朕以前只觉得陈衡憨厚坦诚,现在看来,是朕小看了愚蠢的力量。”
沈定珠被他无奈的语气逗笑,她歪着头说:“你不是说,刘家也犯了错吗,那个刘谟做了什么手脚,你什么时候一起罚了他?”
萧琅炎怕她太累,抓着她按摩的手,拉到薄唇下吻了吻。
他沉闷的声音有些慵懒:“他要留到最后收拾,朕要借着这个机会,把刘家扔出去。”
当初他为了寻找母亲的族亲,大张旗鼓地把人接来了京城,现在对他们忍无可忍,自然要有个恰当的理由。
萧琅炎自己捏了捏眉心,有些烦躁:“朕简直亲手接了一个麻烦回来,早知如此,何必那么折腾,现在恐怕都在笑话朕。”
他做王爷到称帝,这么多年,何曾干过如此丢人的事。
身边的禁军统领,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受贿,随意调派宫中禁军的职位,传出去真是可笑至极。
沈定珠安抚道:“这也不怪你,我知道你想将母后的家人接进来,是想抚慰母后的在天之灵,可是我们都想不到,这家人竟能如此不老实。”
寻常人家,得了这种泼天的好运,还不小心翼翼的揣着。
像刘芳诗这种,越折腾越大的,还真是少见,说到底,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罪过。
萧琅炎听得出来她在安抚自己,于是微微坐起身,拍了拍胸膛,沈定珠会意,转而换了个位置,从让他靠着,变成她靠在他怀里。
搂着沈定珠,萧琅炎才觉得舒适许多,他长舒一口气,剑眉舒展,刮了一下沈定珠的鼻尖。
“幸好朕的妻子是个贤妻。”
沈定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我比刘芳诗还能作,只是她比我坏。”
“作可以,朕能包容,你把天捅个窟窿,朕都能补上,但刘芳诗那种伥鬼般的性格,陈衡摊上她,也是命中自有定数。”
如果陈衡不跟着折腾,萧琅炎当然会一直提拔他,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,萧琅炎又那么护短。
哪怕西追几次说陈衡能力不行,萧琅炎都当做没有听见,这是因为陈衡曾陪他出生入死,是他身边的头号侍卫。
结果,被一个刘芳诗毁成这样,萧琅炎也无可奈何。
萧琅炎环抱着沈定珠说:“朕以后再也不会找什么别的远亲了,朕只要你和孩子们,我们自己的家,朕格外珍惜,旁的人,都不牢靠。”
沈定珠靠在他肩上,脱了鞋,白嫩的小脚俏皮地踩在一旁,她蜷缩在他怀中,一个劲的安抚:“是呀,你不要着急,以后澄澄行彻他们长大,他们再各自嫁娶,你就会从父皇,变成皇祖父,到时候我们儿孙绕膝,你也不用怕孤单。”
“每年祭祖时,我们带着孩子孙儿,去母后的牌位前给她好好看看,她肯定比现在更高兴,对不对?”
萧琅炎被她的话开解了心扉,低沉的笑声从喉中溢出,他抚着沈定珠的脸,亲吻了下来。
渐渐地,沈定珠感觉他大掌竟在剥她衣裳,她按住他作乱的手:“你下午还有要事!”
“还有一个时辰,来得及,朕只要一次。”
一次那就太久了!沈定珠还来不及拒绝,就被他抱起来,送去了软云堆般的床褥中。
然而,到了夜里,萧琅炎从御书房忙完政务回来,刚要搂着沈定珠睡下。
却有侍卫快步赶来:“皇上,押送过程中,刚出城门,陈衡就帮助刘芳诗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