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儿跑到大街上,看见附近的打更人闻声赶来,也有人家揭开窗子,生气地吼骂:“吵什么吵?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”
她眼睛一转,看见蓝儿已经带着家丁追出来了,于是当即扬声大喝——
“我本是一个婢女,勤恳伺候,可我家姑娘却要打杀了我!大伙来评评理啊,只因为她嫉妒我比她年轻,比她健康,而她浑身伤痕,且不良于行!十六卫的西追将军对她多有照顾,可她怕我勾引将军,居然让人趁着夜色动手。”
听到十六卫的名号,更多的百姓探出头来。
这在京城里,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。
红儿声音尖锐:“可笑姑娘她自己跟西追将军什么关系都没有,占着将军的好,安心地住着将军的宅子,还容不下将军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,连我这样的小婢女都要打杀了,大家伙为命苦的小女做主啊!”
她哭着拜倒。
百姓们当即议论纷纷——
“这意思,不就是说,西追将军养了个外室?”
“还是个来路不明,身患重病的,结果心眼比针还小。”
“将军难道不知道她真面目?”
“肯定不知道,要是知道这是一个毒妇,将军怎么可能喜欢她?”
众人一言一语,越说越过分,恨不得将还没出现的绣翠,一脚脚踩进了泥里。
甚至,渐渐地,众人气愤起来,将绣翠当成欺负婢女的刻薄主子。
“姑娘别怕,我们跟你一起,去找她要道理去,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,不能这么欺负人!”
这群人乌泱泱的挤进巷子里,蓝儿和家丁们根本拦不住,还被一些群情激奋的百姓推倒了。
蓝儿见事态发展快要控制不住,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脚步仓促地跑向西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