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珵见这话问的不善,又不好不答,只得心虚地回道:“有劳陛下关爱,微臣的家眷已经返回苏州老家。”
“姑苏好地方,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,朕也想去转转。”
不待徐珵答话,朱祁钰话风一转:“徐侍讲把家眷安排好了,没了后顾之忧,也该为国效力了吧?或者徐侍讲还想去南京,正好离家近,可以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?
其实吧,前天重臣们议及徐侍讲的时候,朕是想成全你,让你去南京工部做个郎中的。可惜所有阁臣,再加上兵部尚书于谦,全都反对朕。朕最后也没有拗的过他们,只能跟徐侍讲说声抱歉了。”
徐珵闻言,果然变了脸色:自己的命运掌握在皇帝手里,没有问题。但是自己的手里掌握在这帮阁臣、尚书手里,任由他们决定自己的命运,真真的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徐珵少年成名,二十六岁便中进士,选入翰林院,又对天文、地理、水利、兵法、阴阳五行学说无所不通,无所不精。
所以徐珵最是恃才傲物,喜好功名,坚信大丈夫生天地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。
朱祁钰满面微笑地看着徐珵脸色变换,也并不催促他回话。
半晌之后,徐珵回过神来,忙跪在地上,从衣袋间掏出一份奏本,双手呈上,口中高呼:“臣闻近日黄河决口,祸及运河,破坏漕运,危害民生。微臣粗通地理、水利之学,今献治河之策,愿为陛下解忧。”
朱祁钰接过奏折,细看了一遍,便问道:“我让你负责治河,解决这次黄河决口,你敢去吗?有信心成功将河治好吗?”
徐珵斩钉截铁地回道:“微臣身具才学,胸怀抱负,就是缺个施展的机会。若是陛下给臣这个治河展才的机会,臣必还陛下一段固若金汤的河道工程。
若是臣不能治河成功,请陛下以欺君之罪,诛臣满门。”
“好好好,有志气。大丈夫居天地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。朕不怕大臣要权要名要利,就怕大臣们不能做利国利民的实事。
朕升你为右佥都御史,整个山东境内的黄河、运河都归你治理。治河需要什么,朕就给你什么。
朕也不干涉你具体怎么做。朕就一句话:治不好黄河,朕诛你满门。治河成功,朕给你升官厚赏,委以更大的重任。
徐珵闻言,大喜过望,连忙谢恩,几乎到了感激涕零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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