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天色低沉,星辰闪耀,柔风拂过,静谧清寒。
宋仪在柔软的大床上煎饼一样翻来覆去,睁着眼睛,就是睡不着。
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,他这段时间没羞没臊的天天和顾行川睡一起,顾行川就这么从背热烘烘后搂着他,现在背后没有人,反倒睡不着了。
宋仪定下心,默念了一阵静心咒,困意渐生,快要睡着了。
就在这时,露台上“砰”的一声,一道矫健的黑影翻越过露台的栏杆,准确无误的落在地上。
黑影紧接着奔着床而来,带着一身的寒气,二话不说的爬上了床,半眯着漆黑的眼睛,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仪。
宋仪打个哈欠,借着月光看见顾行川穿着短袖短裤,西雅图晚上温度还是挺低的,身体真好,一点也不知道冷,“你在自己家翻什么围栏?”
顾行川在他身边躺下,冰凉的手臂熟稔的搂着宋仪的腰,宋仪冻的瑟缩一下,被误以为要躲开,手臂力道收紧,从后面紧紧的贴着宋仪,慢悠悠说:“你都装是我的朋友了,偷~情当然不能走正门。”
宋仪失笑,心眼可真小,没见过Alpha心眼这么小的,“你不怕摔着就行。”
顾行川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,纠缠把玩似的绕着卷,声音低了低,“宋仪,我刚睡前在我房间看见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宋仪打了一个哈欠。
眼前的光线一亮,顾行川扭开了自己的床头灯,宋仪听见纸张展开稀碎的声音,顾行川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,声情并茂的念道:“沈黎同学,你好,今天我看见你在因为体能测验不及格哭了,我和你一样的伤心,或许你不相信,每当你看见你晶莹剔透的眼睛被泪水侵蚀,我都想为你承担你的痛苦……”
“别念了……”宋仪伸手想要抢过来销毁,这是他毕业前夕写给沈黎的,放在桌兜里找不到了,原来让顾行川拿走了。
当时写的时候情真意切,现在一听自己先受不了了,以前怎么写出这么酸溜溜的玩意的。
顾行川恶劣的捏住他的手腕,硬邦邦的念着:“地理老师说这世界上最小的海是马尔马拉海,可我觉得,是你的眼睛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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