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老吓一跳。
药王谷从不需要这些繁琐的礼教。
他眯一下眼睛,抚着自己的胡须道:“老夫从不出谷为人诊治,这次要不是看在城竹和阿端的面子上,就算到你王府门口老夫也能折道回去。”
“行了,你起来吧,老夫进去看看。”药老跨步进去,望闻问切一翻后眉头紧皱,又重新把脉,嘴里念叨着“怪哉怪哉”。
最后摇头道:“此人大势已去,救不了。”
“姑母还有气息。”容城竹道。
“所以说怪哉。”药老瞪他一眼,“难道你没诊出来?大势早去,残留着的一丝气息也在逐渐消散,不出五日便会散尽。”
药老对方才朝自己行跪礼的小姑娘说:“救不了,准备后事吧。”
许秧秧正欲开口,圣女的声音传来。
“只需用药吊着她一口气,只要保证这一息仍存即可。”
未见其人先闻其声。
药老和圣女是旧识,听到声音后侧头望去,多年未见的人扑入眼帘,依然是冰清玉洁而不可亵渎。
模样依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。
他却是越来越老。
“圣女也在。”
“药老。”圣女微微点头,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,“她魂不在身,自是救不了,不过保人一息之事,药老定有本事。”
“我说她的脉象如此奇怪,刚才还不敢断定,圣女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。”药老说,“留人一息之事于老夫而言不难,难的是保不长,最长一月,最短半月,前半个月老夫十成把握,后半个月,老夫唯有四成把握,剩余之事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
许秧秧感激涕零。
药老说:“不必,老夫只要你兄嫂好生照顾老夫就行,不许再像谷中一样事事忤逆,否则老夫就撂挑子不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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