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唤一声,司徒君的心就会揪着痛一下。
“娘亲!”
“娘亲!”
“娘……”
一声又一声,一刀又一刀。
司徒君一直数着,一直算着时辰,终于是到子正时,伴随着嘶哑的一声“娘亲”。
忽地,狂风大作。
大雨倾盆而下,门窗被吹得砰砰作响,开始出现灭掉的灯盏。
司徒元鹤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,一直关注着灯,熄一盏就去点一盏。
按照女儿说的,用女儿的灯点,点燃后洒上两滴辟邪的狗血。
重新点过几盏后,司徒元鹤滴出的血多了,也就闻出异样来。
不是狗血。
是人血。
司徒元鹤猜到什么,布满皱纹的手抖了抖,没有将其滴下去,眼前的灯火逐渐熄灭,就在最后一点火苗消失之前,他猛地回过神来,咬着牙将血滴进去。
本要熄灭的灯火重新燃起。
秧秧说过仪式已经开始不能停。
熄一盏,他点一盏。
大风将门窗吹得吱吱作响,最后吹坏,风雨倾斜进来,靠外的灯再次熄灭。
司徒元鹤不停点灯。
院外的咒声不停,呼唤不停。
风雨不停。
子正,风雨瞬停,似乎刚才一切皆为幻想。
许秧秧已经成了一个血人。
匕首上的血如流水,在院外滴出一圈又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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