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男人谁最憋屈?
非贾蓉莫属。
女有三从四德,男有三纲五常。
君为臣纲、父为子纲、夫为妻纲。
老子打儿子,儿子既不能还手又不能还口。
贾蓉即便知道也只能忍气吞声,敢怒不敢言。
这也是贾琮一直没有得罪贾赦、邢夫人的原因。
在礼节上不敢出错,要不然被安上“不孝”的罪名,就死得太冤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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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过了。
宁国府东跨院的雅室失去了暖意的装点。
火盆、手炉、煤炭,都悄然撤离。
圈椅、交椅、字画、陶瓷、炕屏、花梨木檀木桌子、竹帘.......
昔日一应名贵器物,显赫的家族标志。
原本都是族长的身份地位所享有的。
但。
煌煌的圣旨一下,他们一房就享受不了几天了。
“秦业和父亲谈得不甚欢心,你父亲的理由是你嫁进府几年,未添半子。
且近来多有事端,我知道其实是.......被夫家休掉,想来对你应该好一些。”
贾蓉看着眼前仙女一般的美娇妻,他此时心绪既有些心烦意乱,又有点惭愧。
烦闷的是他们成亲一年不到,对这个天仙儿一样的发妻,实在舍不得。
他甚至都想通了要和老子做道友,既然自己献了妻子。
那他岂不是也能名正言顺的偷老子女人?
至于剩下一分惭愧.......则是贾蓉并不知道她的闺名。
秦可卿的小名从无人知道,连他这个丈夫也是如此。
贾蓉压抑着不满情绪,从靴腋掏出两张纸,放在桌上:“文契我已经画押了。”
秦可卿一瞧,大抵是贾珍、秦业商量立为契约。
因他们夫妻不睦又无子嗣,夫家、娘家议定和离。
除去宗族之谱。
两家从此各不相干、三媒六娉概不作数,秦家亦不取嫁妆....之类的。
看完和离书契。
她轻咬粉唇,芳心一时五味杂陈,错愕、劫后余生的惊喜、对人生的迷惘,纷至沓来。
秦可卿静静看着贾蓉:“我从来没有怪过你,从我进门那一刻起。
咱们一直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,虽然有时也埋怨过你。
埋怨过府上为何只知道享乐、不思进取,为何族事也打理不好。
你就算每日是去国子监点个卯,至少我心里也有个盼头。
我也仔细想过,将来我们有了孩子,又该怎样过日子.......”
“说这些劳什子的话做什么?”
贾蓉面容一沉,那张少年富贵公子哥的英俊消失不见。
原本来自父亲的压迫,无奈自甘堕落下的自尊心。
如今又有了大宗的危机,这一切一切,愈发使得他愈发怨气攀升。
贾蓉拍案而起,口不择言:“你们当真不知道自己家是个什么境况?
秦业那个老不死的,宦囊羞涩,你以为是门当户对吗?
你莫不以为自己是金镶的?是你们高攀了!你想过,你以为我就没想过?
国子监有什么屁用?一个功名又有什么了不起?
西府的琏二叔也买了个五品同知,我想要就买不成吗?
有现成的又何须费时费力去考?你.......你当然不是怨我。
分明是见我们宁国府大宗没落了,被皇上削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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