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家有钱,吃、用可以自己出钱。
这一点也基本确立了林黛玉、薛宝钗处境的优势劣势。
西府下人不会对薛家说什么口舌是非。
而对黛玉就会,黛玉吃住皆由西府出。
且梨香院临近后门、后街。
薛蟠乐得悄悄出去斗鸡走狗、鸣花宿柳。
薛姨妈宠溺、贾政王夫人都不管。
院中几棵梨树,叶子繁盛亭亭如盖,翠绿、淡雅。
卧房内,香菱正忙碌着,她细心地打来热水,给他洗脚。
薛蟠因为水烫了一点,一脚踢翻铜盆,暴戾恣睢:“死丫头!你莫不是想烫死我?”
“大爷莫生气,我重新打过。”
香菱不顾洗脚水溅了一身,怯懦地忙忙抬盆出去。
薛蟠冷哼一声,香菱出了门泫然抹泪。
按红楼的时间进度。
香菱此时还没被收为侍妾,全因薛姨妈卡着。
往后大约在贾元春加封贤德妃前不久。
薛姨妈才特意置办酒席,让薛蟠正式收香菱为妾。
如果没有意外。
这位苏州甄士隐的千金小姐,悲惨的命运已然注定。
四月上旬,快要立夏。
同时也是每年全国各地府试开始的日子。
“父亲,孩儿这便去了。”贾琮于东路堂屋请过安。
“嗯,好好考给为父争口气。”
贾赦双手扶靠椅,因平日里贪图享乐享、鲜有锻炼,有点懒得站起来。
瞧着小儿子的面容清减了许多、身材消瘦了许多。
他道必是苦读书的缘故,却不知是恒久锻炼所致。
双眼瞧木梁:“若是嫌往返费时,你院试一并考了再回来也行。
横竖家里有你哥哥、嫂子担待。”
邢夫人暗自撇嘴,这小子是不是有些无理了?
母亲也不叫了?
想了想,没好气道:“那一千两银子可要记得取回来!”
“咳咳.......”
贾赦不言语,左右请安侍立的贾琏、王熙凤,低着头,还能说什么?
贾琮沉声道:“太太多虑了,那钱放在社仓,是有日程的,并不是白捐的。”
邢夫人闻言仍有些不舒服,索性发号施令:“铁牛,还有那个新来的曹什么华......曹达华。
你们好生看着小爷,不许在外胡闹,乱吃花酒、更不许浪费银两。
有事急速回报,不准欺上瞒下.......”
“是,是。”
铁牛、曹达华青衣、小帽、跪着伏头,眼朝地面。
出了三层仪门。
王熙凤扭着丰满的翘臀:“你是真不怕?还是假不怕?
你那兄弟若是得了父母之心,你该如何立足?”
贾琏定定看向她,皱眉道:“说什么胡话?亲兄弟何必明算账,他又不跟我争。
等琮弟取了功名,他在外面当官,到了那时,不单咱们夫妻、族里都要仰仗他。
倒是你,前儿我还说拿点钱给琮兄弟,你为何不允?当真是妇人之见。”
她好心为丈夫打算,没曾想却被当成驴肝肺。
凤辣子顿时炸了毛:“好好好!我是妇人之见。
我的钱就是我的嫁妆,那都是我们王家的。
不是你们贾家的,想要拿我的钱讨人、没门!”
贾琏气势瞬间软下来,哄道:“得得,都是你的,我就这么一说,何故生个什么闲气。”
“我生闲气?”
王熙凤丝毫不让,冷笑道:“那你也去考个功名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”
“罢罢,是我的错,少说几句。”
贾琏苦笑:“我都买了个五品同知的官身,还费那劲儿考个什么!”
平儿抿了抿唇,默默无言。
与此同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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