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得西府不少下人围观。
贾赦大是不满意:“拆西墙补西墙,举人牌坊美则美矣。
可是两道门不对称,东边的墙显得别扭。”
顺天府领头衙役恭笑道:“大老爷不必担心,西墙拆了。
来日东墙也能拆,大门两边。
一座举人牌坊,一座进士牌坊。
没什么比这更荣耀的了。”
牌坊不是建城楼,木作、工匠们。
一天时间便营造成功,左邻右舍、宁荣街的居民们。
路过的。
不时驻足观看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
都说荣国府又发达了,出了一位举人老爷。
西府荣庆堂,众姐妹请安。
贾母留饭,王熙凤、李纨不在这里吃。
时人重小姑。
这两位嫂子只在旁边布让伺候,食不言寝不语。
众丫鬟端饭菜、汤点、钵盂、茶水。
规规矩矩,吃完了,气氛才热闹。
三春坐在一起。
贾迎春环顾两个妹妹:“我听司棋说,外边传进话来。
有人来议琮弟的婚事了。
司棋的叔叔就在门外当差。”
后来大观园的玫瑰露事件。
就是司棋派系和柳嫂子的内斗。
司棋的叔叔、婶娘都在西府。
外婆是王善保家的。
表哥潘又安也在西府。
司棋对表哥感情坚贞,一往无悔。
但嚣张跋扈也不假。
贾惜春好奇道:“唔?是谁?”
“据说是二老爷的一个门生的妹子,姓傅。”
贾迎春随时随地都带着一股软弱的温柔。
从来不见怒气。
听说是自己父亲的门生。
贾探春思忖未几,忽然笑道:“我知道是谁了,老爷的那位门生相公。
叫做傅试。
托老爷的关系,捐了一个通判老爷。
六品的官儿......他那妹子,闺名傅秋淓。
有人传过,年龄不小了,二十几了都......”
“呀,那不是黄花一朵了么?”
贾惜春取笑道:“为什么早早不嫁?”
贾探春冷笑:“高不成低不就,小门小户。
傅试不答应,大户人家,人家又看不上他们!
而琮三哥是庶出的......眼看如今有了前途。
他们就想将就将就,博一把了!”
贾迎春蹙眉:“也不知我将来的弟妹是谁。
来议亲的眼光高。
更不知他自己又是什么想法了。”
林黛玉、薛宝钗听着她们三姐妹的交谈。
贾母半眯眼,鸳鸯拿美人捶伺候她。
黛玉磕瓜子,一言不发。
薛宝钗只是在和李纨谈论管家的琐事。
贾宝玉听见了,撇嘴,装作听不见。
薛宝钗回蘅芜苑,才听说香菱已经送出去了。
薛姨妈不知真伤心还是假伤心,反正挺为香菱可怜的样子。
蘅芜苑装饰淡雅,窗帘、帐幔一色素淡陈旧。
薛宝钗半是撒娇半是劝说:“妈,香菱不过一个未开脸的丫头罢了。
随她去,哥哥可不愿失信于人。
否则,没由得叫人笑话咱们家!
妈若是要一个妥当的丫头,出点钱。
找人牙子,有的是。”
“宝钗,我有喜儿、贵儿就足够了。
人多了反而乱哄哄的,只是香菱这种品性的。
十个丫头也挑不出一个来。”
薛姨妈抱着女儿:“我听说琮哥儿中了举人。
有人忙不迭地找官媒婆来说合了?”
“嗯。”
薛姨妈看着女儿,欲言又止道。
“宝钗,你也过了及笄了.......”
“妈......”
薛宝钗撒娇,羞道:“这种事怎么能问我呢!
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全凭您做主。”
薛姨妈欣慰揉了揉她的手,叹道:“你就是听话乖巧,既会识大体、端庄大方。
又会哄我开心,叫你出嫁,妈也舍不得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