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玉打量她半晌,笑道:“你不舍的,恐怕不止是我!
既然你父母做了决定,你也没怎么不满的。
既然已经说开了岂不是好?
当年吴越有一个奇女子,名叫黄媛介。
以卖诗书字画为生,对丈夫忠贞不移,你也可以啊。”
“我又哪里称得上奇女子。”
邢岫烟摇头,起身告别:“你若回苏州了。
尽管来找我们,也有个落脚点。”
“我过一久看看,你知道我在苏州为权势所不容,才有今日。
不过也饿不死,卖那些古董茶杯,都有好些钱了。”
亦师亦友的两个女人,在门口分别。
颇有些今朝把臂同怜调、始信当年女校书的味道。
妙玉折身回来,几个婆子在冲水扫地。
妙玉眉头微皱:“邢姑娘不是外人,又不脏,何必扫。”
婆子们也是无奈。
这个带发修行的妙玉,性子实在过于古怪。
有洁癖!
但凡有一个人进来过,她们就要冲洗。
今天却一反常态,反复无常,真是难伺候。
邢岫烟往南走,走回缀锦楼的路,过了沁芳桥。
就见香菱捧了一封请柬:“我们爷请邢姑娘参加元宵节前的诗会。”
邢岫烟暗暗惊喜,摸摸请柬的银箔,读完后问道。
“他请的还有官场上的人,我要是过去。
怎么妥当呢?”
“爷说了不必担心,官家夫人们在内堂。
男人们在外边,也不用怕。”
香菱打量这个老乡几眼,暗暗琢磨。
自家爷叫她来送,偏不叫晴雯。
这个邢姑娘和他,恐怕有故事.......
他也不怕林姑娘吃醋啊。
不过香菱转念又想想,林姑娘会吃醋吗?
.........
过年过节,但凡沾亲带故的各门各户都要送礼。
如今过了年,往后两三月。
贾府的两位宝贝疙瘩又有大喜事。
府里府外几番热闹下来,又是几大比不小的开销。
如今王夫人当家,荣国府的总流水、账库,她最清楚不过。
能单独拿出来作办的银子,一万两都堪忧。
年节欢闹,都是拆东墙、补西墙。
真真个急得无法。
“咱们西府在关外的庄屯,毕竟路远,鞭长莫及!
派人去管理,庄头们又和奴才们送礼交好。
少交一些也是有的,隔着几百上千里。
我们哪里知道详细的状况!
他们又只说或干旱、或下雪....收成少........”
王夫人在耳房心焦地走动,望望金碧辉煌的内室,颇有孤立无援之感。
“再说老爷做官的俸禄,那是塞牙缝也不够的。
且老爷又不管事!
如此下去爵位耗尽,莫非要吃尽当光?
成日家看大房的脸色,好受么?”
王熙凤明眸闪烁,这回她不再轻易发话,乱出点子了。
想想以往帮二太太管家,管得好了!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