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琮三爷的丫头?”
“嗯,我们爷不是在这里吗?”香菱指了指房间。
青儿慌慌忙忙地拉她离开几步,一个劲摇头。
“没有、没有,这是我们员外老爷的住所。
你不能打扰了他,琮三爷该是出去哪儿了。
你放心不会有人难为你,叫伙计们给你找个客房歇下!
等一会我看见他了,就说给你。
我是员外老爷的丫头。”
香菱秀眉轻皱,奇怪地瞧了眼房门。
她是初次来书店,不熟悉!
只见那房门嘭嘭嘭地动了一会儿就不动了。
就这般顺杆想了下去,突然脸红起来,转身就走。
她之前可没少见琮三爷和晴雯这样。
“真是个笨丫头。”
将她哄骗了出去,青儿松了口气。
还好兰陵书店的掌柜一开始就看见她和邢蚰烟进来。
不会难为她,还提供了房间!
香菱便在房间歇下,想道:“琮三爷去了哪里呢?
都怪我太呆,没找他就去看书了。”
想着想着。
香菱又自责地流泪:“他会不会不要我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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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室生香、云卷云舒!
在半个时辰后。
随着这一声动人的娇呼落下帷幕......
整个房间重新归入死一般的平静。
只隐隐传出两道尚未平复的呼吸声。
尤氏本来想事后就走,避免相见时的尴尬麻烦、无颜以对。
可当她整个人都透支过后。
现下只觉得一阵疲累,双手抱住身上的男人。
眼皮打架、渐渐沉重地睡着了。
贾琮也觉累得慌,这种感觉以前可没有过!
是药力助长了他的发泄太过,才会这样。
刚才面对尤氏,他脑海还是感觉到的。
现在意识渐渐清醒、复苏,他更明白是怎么回事!
但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
贾琮把头埋在尤氏的发间,也沉沉睡去。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!
江苏会馆是江苏商人、读书人、官员在京共同建立的。
“蒋兄死了,死得很冤。”
贾斯文背手,眼看窗外的灯市出神。
“当时罗敏、魏无知还没死的时候。
户部林浩曾上疏,提出罗敏、魏无知本为亲戚关系!
却同在垣部(六科衙门),不合惯例。
且他们与贾琮有旧怨,很难说此事与兰陵盟没有关系。
贾琮此人行事,必然谋定而后动。
如此一来,事后两人死掉皇上也不会有怜悯之情。”
“这两人的生死,和我们没关系。
各部门都有小动作,考功司难持公正。”
丌诗轩分析道:“蒋兄刚正不阿,不像贾琮在文会逢迎司礼监!
他们趁机报复,也是可能的。”
落第的方无悔捏紧拳头:“但此事不能善罢甘休,奸人当道!
我等正人君子没个去处,两位正该扫清奸佞。
众正盈朝,还君子一个公道!”
丌诗轩眼神闪烁:“贾琮结交权奸或者绣衣卫,能上奏么?”
“不能!”
贾斯文坚决否定:“我虽然是给事中,但不是御史!
这样风闻上奏,按惯例不是不可以。
但是没有实锤,恐怕引起皇上愤怒。
而且司礼监就在皇上身边,哪会帮我们说话?”
丌诗轩又问他该怎么办。
他和贾琮同一科进士,同在翰林院值班。
而贾琮竟然能在西阁当值,他又妒又恨!
但他毕竟是新手官员,究竟是不是贾琮害死蒋化狡。
一时不能确定。
贾斯文这个老手却是百分百确定贾琮在幕后谋划。
又有传言说。
方无悔不得高中,是司礼监做了手脚!
方无悔这个举人便大恨太监和贾琮。
急躁得忙问该怎么办。
“贾琮已有名望,羽翼已成!
但是会推入阁,尚有张阁老阻拦他。
不过就算如此,也不能除掉这个奸佞小人!”
贾斯文神秘道:“不然,或者大有可为,诸位可还记得。
明末江左三大家的钱谦益。
是如何被崇祯皇帝疑心的?”
方无悔侃侃而谈:“崇祯一介昏君,不识正人君子!
兼听则明,偏听则暗。
当时是周延儒、温体仁在背后谋划。
捧出一个小官做枪,弹劾钱谦益在浙江提学时。
考试不公,有科场舞弊的嫌疑。
当时,周、温两位不得入阁!
而钱谦益在名单上,遂引起他二人妒恨。
密谋除掉钱谦益。
后来温体仁不整死钱谦益不罢休,罢官之后。
还发动阴谋,逮捕入狱!
如今贾琮就是这种小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