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哽咽点头,她相信以姨母对她的宠爱,必不会再叫她受委屈。那么,她要留在京城,脱离罪奴之籍,也不算难事。
原来,不一定要事事依靠萧琅炎。
回了赵家,赵安远将她带去正院,刚进屋,沈定珠就看见一名缂丝衣袍的明丽妇人,头戴珠翠地赶步出来。
姨甥见面,抱头痛哭。
沈定珠的姨母赵夫人,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哭天抢地,一边心疼她,一边可怜那已经前往漠北的嫡姐。
“好孩子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得知沈定珠的遭遇,赵夫人眼泪落得更加厉害。
沈定珠为她拭泪:“姨母,幸好方才在街上遇到表哥,否则我真不知还能去哪儿。”
赵安远上前一步,说:“母亲,我们将表妹留下来照顾吧,她一弱质女流,岂能放她孤身一人?”
赵夫人眼神闪了闪。
正当此刻,门口进来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,正是姨母的小女儿,赵玉圆。
她看见沈定珠时,神情像见了鬼,瞪大了眼睛:“沈定珠,你居然没有死?”
沈定珠莫名地看着她,赵夫人立刻板起脸训斥:“玉圆,你表姐吉人天相,从危难中逃脱,正是有福之人,什么死不死的,不许胡说八道!”
赵玉圆吃惊不小,沈定珠心中升起一分狐疑,不等她细思,就被赵夫人拉着手叮嘱:“你别去想其他的,既来了姨母这儿,就好好安置下来。”
说罢,她扭头,叫来身边大丫鬟,让她带沈定珠去南苑。
沈定珠盈盈行礼拜谢,才离开正院。
一连两天,她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姨夫赵寿望,本想向他求情,为自己脱去奴籍,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。
倒是她姨母,派了两名医女来为她诊治,甚至还叫了一名老嬷子,上来就要对沈定珠那处检查。
她警惕地挣扎起来,不让人碰。
却见那老嬷子脸色枯如树皮,声音更是难听:“小姐还是配合一些好,检查妥当,才能确保没有别的病带进府里来。”
沈定珠觉得难堪,本不愿,但又不想给姨母添麻烦,于是便同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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