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在花厅里见的她,一袭月雅兰色的衣裙,身姿窈窕玲珑,水灵赛蜜桃般饱满,肌肤透着轻粉,虽然穿着华美雍容,但眼角眉梢中隐约透出的轻盈,是苏问画几乎没有见过的神情。
她记忆中的沈定珠,总像是拢着一道愁云的仙子,虽然艳丽绝美,但那漆黑的眸子里,仿佛总有挥之不去的心事。
但现在再见,苏问画不可谓不吃惊,沈定珠心里那些为难自己的事,已经散去了。
“表姐,你真的什么都忘了?”听说沈定珠的病情以后,苏问画更为吃惊。
她惊讶的,不是她失忆,而是她什么都记起来的差不多了,却还有一些关于萧琅炎的记忆想不起来。
沈定珠朝她轻轻点头,玉指上戴着蓝宝石戒指,更显得整个人犹如月神般澄澈干净。
“鬼医说我脑内仍有些瘀血,故而有些事,还得再缓缓时日才能慢慢想起来。”
苏问画倒吸一口凉气:“这……这也太离奇了,表姐忘了谁都正常,怎么能忘了皇上呢……表姐,您是不是也不记得,皇上为您杀前太子的事了?”
坐在旁边的沈母轻轻呵斥制止:“问画!”
苏问画顿了顿,还是坚持道:“表姐总不能连这么要紧的事都不记得了,皇上为了她,可曾冒大不讳,连命都不要了,姑姑为何害怕她知道?”
沈母无奈:“我不是怕,而是你表姐都记得,皇上现在已经登基了,总说这件事,只怕对皇上不利。”
苏问画看向沈定珠,后者点了点头,眉宇间凝着窗外的烟霞色,让脸颊上的胭脂变得格外动人。
“我不止记得这个,还记得我与皇上被分别关在一墙之隔的院内。”
“那表姐也记得,先皇打了皇上二十板子,逼他承认前太子是表姐杀的?”
沈定珠闻言一怔。
她何曾知道这些?
仔细回忆,脑中传来细细的疼,但伴随着一段段画面,如雪花般飞扑入脑海。
她记得,她与萧琅炎虽然被分开关着,但他为了确认她的安危,怕先皇偷偷逼她认罪,所以在墙上凿了个洞,就那样关注着她的动静。
有一回他被带走了,回来时洞就堵上了,沈定珠只当他脾气阴晴不定,现在想来……他应当是被打了板子,却不想让沈定珠知道他是为了她。
以免她心里难受。
于是,伴随着失去的记忆,重新被拾起,沈定珠想到了更多的细节。
她记起来,萧琅炎为她杀前太子时毫不犹豫,又为了她认罪,沈定珠记得他自幼就想做皇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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