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,看见朕为何这个表情?”封靖挑高眉梢,怎么觉得兰妃有些心虚?
“你方才去哪儿了,朕等了你半盏茶的时间,问你宫人,竟皆不清楚你的去向。”封靖瞧着她,目光向下,看见她的鞋尖,带着一点花泥。
兰妃却平静了心绪,道:“臣妾一直在藏书楼看书,却没想到天色渐晚,还好宫人提醒,否则要让皇上多等了。”
封靖眼中露出狐疑,兰妃却极快的转移了话题:“皇上来找臣妾有什么要事?”
封靖收起别的心思:“朕政务都处理的差不多了,明日要出宫小住,那些大臣若再来烦你,你抱病不见即可。”
兰妃面色白了白:“皇上又要去见那位阿珠?她可是摄政王的义女,意味着什么,皇上比臣妾清楚吧?”
封靖虽然感谢兰妃对他的不离不弃和肝胆相照,可,他真的不喜欢她这样诘问的语气。
“朕要做什么,朕心里有数,旁人不理解无所谓,你为何也对朕如此严苛?”
“皇上,她有过丈夫,生过孩子!”兰妃急了,换做平时,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,强行顶撞封靖的话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她看见那个阿珠,就觉得恐慌。
好像封靖会为了她,随时离去的样子,明明他们应该也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。
兰妃却怕,怕那样的美丽,可以让别人都成为替代品。
封靖原本都走到了门口,听见此话,豁然回眸,英俊的少年脸上,全无笑意,只有冰冷的威压。
“且不说朕有没有想要纳她为妃,便说朕就算是想纳她,又有什么不可?这个后宫,难道多她一个人,便要亡了江山?若晴,朕对你百般忍耐和尊重,你可千万不要将朕的耐心,挥霍空了。”
说罢,他垂眸,盯着她的鞋尖:“你方才到底去了哪儿,既不想说实话,朕就不再问,但是,朕最讨厌欺骗,你是知道的,别再有下一次。”
封靖甩袖离去,徒留兰妃跪坐在地上,面色苍白似失了魂。
夜里,下着淅淅沥沥的雨。
摄政王府的后门,灯笼在风雨中轻轻摇晃,一辆低调的马车驶入巷子,碾过灯光潋滟的水洼,停在了后门处。
车夫掏出令牌,上前叩门,不一会门扉被打开,家丁探出头来。
“我们奉王爷之命,前来商谈要事,路上遭遇洪流,耽搁了一点时间,所以紧赶慢赶,提前到了,不知王爷眼下可方面一见?”
家丁看了令牌,收了过去:“你们在此处稍等片刻。”
门扉关上后,那马夫抬了抬滴着雨水的帽檐,他回头,对着帘子里低声道:“大人,摄政王不会起疑吧?”
马车内,男人高大的身躯,透着山一样的压迫感,他锋锐的剑眉下,一对薄眸生寒漆黑。
“他起疑不了,这次他召进京的两名富商,是他一直养在外的钱袋子,因着谨慎,三人从未见过,咱们就算顶替,他看不出端倪。”
萧琅炎说罢,挑帘看了一眼摄政王府的门楣。
他俊朗逼人的五官,在暗影交错的灯辉下,隐隐透出些许戾气。
这么长时间了,他的人都没有搜到沈定珠的下落,她最好是平安,等抓了摄政王,知道雷鸿的去处,恐怕就能拷问出她身在何处。
萧琅炎一刻都不想等了。
沈定珠那样娇气,没有他照顾和庇护,这个女人一定会吃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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