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妃捡起来一看,愣住了,其中一封,正是她让文工拟造的家书,信里不仅没有按照封靖的意思报平安,反而以珍嫔的口吻,不断地要求母家为她出气,请父兄连同朝中党羽好友,弹劾皇上专宠阿珠。
而另外一封,则是珍嫔真正准备寄出去宫的家书,她全然没有写自己与沈定珠的恩怨,只是有些怨怪皇上总不来后宫看她,为此,她还在信中鼓励父兄更加努力勤勉,让皇上看见他们更多的价值,她也会跟着好过起来。
兰妃嘴唇哆嗦,强行镇定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臣妾……臣妾居然没见过这封拟造的信。”
“你没见过?那你总见过他吧。”封靖击掌两下,偏殿里,一个被五花大绑塞着嘴的文工,由两个禁军直接拖来,扔在了御书房里。
“唔唔!”文工看见兰妃,不断挣扎,兰妃已经面色煞白,看着明明应该出京的文工,竟出现在封靖的眼前。
这还有什么好说的,封靖什么都知道了。
兰妃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,她叩首流泪:“皇上!臣妾这么做,是因为害怕摄政王送来的这个阿珠,其实是他的内应,皇上从前的辛苦,臣妾都看在眼里,所以臣妾万万不能再给别人机会了,这才出此下策。”
封靖挥了挥手,示意所有人退下,只余他跟兰妃。
“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你到底还要说多久?”他起身,踱步到兰妃面前,冰冷的垂眸。
看见他的神情中,竟夹杂着一丝厌恶,彻底让兰妃怔住了。
“这么多年,朕顾念着你的苦功,一直待你如同至亲,当初想为你指婚,你却不愿离宫,朕若强行为你赐婚,你便威胁朕要出家,所以朕给你嫔妃的身份,也是为了让你生活得顺心如意,但朕换来的,却是你日渐膨胀的野心。”
兰妃垂泪,哭着摇头:“臣妾没有!”
“没有?”封靖冷冷地,“如果不是朕提前做准备,将你拟造的假信拦下,你当真打算因为自己一时的私心,搅扰的前朝不得安宁?珍嫔的母家是保皇党,你明知道对朕而言多么重要,可你却不顾这些,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。”
兰妃做了再多的错事,他都可以说服自己看在从前的恩情上原谅。
但是这一次,封靖对她失望透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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