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宝芝说完,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她急忙找补:“不过还好他们早就断了联系,更没再来往过,我也不喜欢她,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很久之前,他们有婚约的时候,还跟我大哥说,她身体不好,只能为他生一个孩子,不管男女,不会再生了。”
“我大哥是一脉单传,她怎好意思不给我大哥生个儿子?”曾宝芝试图将钟大小姐贬的一文不值,来向绣翠表明,她站在绣翠这边。
但是,曾宝芝说得越多,绣翠就越沉默。
最后曾宝芝自己也意识到了,她默默地舔了舔唇,一脸为难:“绣翠姑娘,你别多想,我嘴巴笨,有时候太着急了却什么都表达不清楚,总之,那个钟玉珍,真的跟我大哥没关系了。”
秋阳照进绣翠的眼底,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白皙,她微微一笑,宽慰曾宝芝:“曾姑娘,你不用自责,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。”
曾宝芝果然松了口气:“你都知道?那就好,否则让我大哥听见我跟你说这些,一定要骂我,好了好了,咱们不说那些人,绣翠姑娘,我大哥真的是个很负责任的好人,你若跟他成婚,他会待你一辈子都好。”
绣翠笑着,含糊过去了。
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于是说起自己遇到过的趣事,曾宝芝听的津津有味。
不一会,西夫人与西追都回来了,西追跟绣翠朗笑说:“我娘写了一份食谱给厨娘,说是极补身体,我已经安排厨娘去准备了。”
绣翠连忙道谢。
西夫人拍了拍她的手:“别客气,你父母去的早,如果他们还在世,看见你这个模样,得多么心疼?我也是有孩子的人,更不忍看你瘦的可怜,所以你好好养着,有什么缺的,就派人来找我,将我当成你在宫外的亲人,知道吗?”
绣翠心中大为触动,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。
“知道了,谢谢伯母。”
听见这一声呼唤,西夫人高兴不已:“真是好孩子,你好好休息吧,我们叨扰了这么久,也该回去了,下回再来看你。”
西追和绣翠将她们送到门口,本来西追想让西夫人和曾宝芝先回去,他再帮绣翠按一按腿脚,但宫里忽然派了侍卫来寻他,皇上似乎有要事安排。
于是,西追只能跟绣翠说了一声,就匆匆进宫。
西夫人她们走了以后,当天晚上,绣翠居然失眠了。
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辗转反侧过,今夜格外难熬,脑海里,不断响起曾宝芝说的话。
西追一脉单传,那他娶妻以后,定然会希望妻子为他生儿育女。
其实这本就是正常的开枝散叶,但绣翠却对自己能否生育,十分心虚不安。
她的手在被子下,放进衣服里,缓缓地摸到了腹部一条微微凸起的长疤。
当初她从赏景山上滚下来,被一根锐利的木刺扎进腹部,她浑身上下有七八处伤,三处骨头错位,木刺的伤只是其中一处。
有一次,她昏沉欲睡的时候,曾听到鬼医跟岑太医讨论她的病情。
他们就提到那根在腹部的木刺,可能会伤了她的阴元根本,影响生育,但具体会怎么样,还要先看她恢复一阵再说。
因为她受的伤太多了,绣翠甚至觉得跟骨头断了来比,这根木刺带来的伤微不足道,可今天曾宝芝的话,莫名地让她开始想起太医们说的话,于是腹部的这个伤,成了现在她最担心的心病。
如果她不能生育,嫁给西追,岂不是连累他?
陈衡母亲说过,女人最大的功劳就是相夫教子,这句话像紧箍咒一样,让绣翠渐渐头疼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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