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小人奉命,将我家大小姐与二小姐送来,请王爷踢轿门。”
萧沉砚抬眸,未语先咳。
管家偷瞄,心里长舒一口气。
月前,厌王从北境被召回时,据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,一直闭门不出。
三日前,东宫特意赐下这桩婚事,尚书家两个小姐同嫁厌王,称得上恩宠。
只是这恩宠名为冲喜,但今儿一口棺材一个花轿,是冲喜还是催命,又或者名正言顺往厌王府安插钉子,明眼人都清楚。
谁让厌王萧沉砚还有个先太子遗孤,曾经的皇太孙身份在。他若是安分守己就罢了,偏偏还在战场上杀出名头,掌握了北境兵权。
萧沉砚重咳难止,身旁亲兵都面露担忧,近侍百岁更是气怒:
“东宫赐婚,你们尚书府居然敢抬一口棺材来!存心想咒我家王爷死吗?”
管家连忙解释:
“尚书府绝然不敢,突闻赐婚,我家大小姐惊喜过度,喜厥而亡。”
“我家大人正是因为看重王爷,想着两位小姐纵未入门,也算是王府的人,生死都该由王爷做主,这才将这口喜棺一并送来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百岁怒道:“就没听说过谁家嫁女儿,嫁个死人过来!”
萧沉砚似也被激怒,突然一声重咳,那口血连手帕也遮不住,血中似还带着脏器的碎块。
他脸色发青,双目紧闭,旁边亲卫立刻上前,惊呼着将男人抬回府中。
谁还顾得上尚书府送亲的队伍。
慌乱中,还是瞧着在萧沉砚身边颇有地位的青衫男人焦急道:“先把新娘子抬进来吧,到底是东宫赐婚。”言罢,他也脚步匆匆进府。
花轿和喜棺即刻被抬入王府。
青衫男子穿廊入府,拐过月亮门,一路下来,王府内气氛紧张,直到进了书房,扑面而来一阵热浪。
七月天,书房内燃着火盆。
却见刚刚还咳血晕厥的男人,正在漱口。脸上的病容不假,但那双眼却凌厉深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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