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为我所用,人又何妨,鬼又何妨。”
萧沉砚的眸色很深,十年秣马厉兵,早磨平了少年时不知收敛的锋芒毕露,反内敛出了如墨石镇砚般的深沉难测,深到足以容纳更磅礴的野心和胆色。
青妩笑容收回了些许:“鬼这种存在,王爷还是少招惹为好,一旦被缠上,可是很难摆脱的。”
萧沉砚目色幽沉:譬如你吗?
青妩话锋一转:“我就不同了啊,贤惠、纯良、与王爷是夫妻同心、其利断金,我来了之后,王爷是不是感觉身子骨都健全了些啊~”
她伸出鬼爪爪,萧沉砚直接握住她手腕,青妩顺杆往上爬抱住他胳膊,也不管男人脸色如何,先贴贴吸两口煞气再说。
那尚书府的味儿真是把她熏得够呛。
萧沉砚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曲线和柔软,背脊绷紧,欲将人推开,但身体深处似有个不受控的欲壑。
每每与她靠近,他的寒症就能减缓。
像是久旱逢甘露,又像是飞蛾扑火。
但对如今的萧沉砚来说,更像是饮鸩止渴。
身边这个女人,就是那鸩毒。
他不介意以毒攻毒,但他不允许自己失控。
萧沉砚抽出手臂,刚起身要离青妩远点,马车骤然一个疾停。
他身材高大,手撑住车壁便可稳住,但青妩猝不及防啊,她本就坐没坐相斜靠着,被突然一撞,脑袋朝萧沉砚的方向狠狠撞去。
偏偏,萧沉砚那时刚准备起身。
角度刚刚好,时机那么巧,青妩的脑袋宛如一块顽石,正撞上他小腹之下,男人最脆弱之地。
“啊!”
“唔——”
青妩手忙脚乱坐直了,抬眼就见男人那张本就白的俊脸,这会儿白得像死了三天的活尸,额上青筋直冒,伟岸的身体都佝偻了几分。
看她的眼神,那是血!海!深!仇!
青妩小心肝儿一颤,眼神下瞄到他腰腹,完了完了……
“萧沉砚,你没事吧!”
“完了完了,完犊子了,你别不吭声啊,你不行了就眨眨眼!”
“你冷静,只要没撞断就还有希望,我豁出去了也想法子给你接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