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风楼作为京中老字号,也是达官显贵常去之处。
春华、秋实,两间厢房紧挨,此刻王生带着七八个随从就坐在春华厢房内。
却不知旁边的秋实厢房里,也坐着两人。
一老一少,身上都还穿着官服,显然是刚下衙。
刑部老尚书顾老大人看着对面自在饮茶的大理寺少卿,他虽已老迈,但还是不改急脾气。
“子渊,你早早拉着老夫下衙,就为了来吃这两口茶?”
顾尚书面有不悦,心里记挂着谢疏一早递给他的名册和账本。
一桩贪腐案。
再加一桩拐卖孩童案。
涉案者又是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,两桩大案足以令朝野震荡。
顾尚书拿到罪证时,就两个字:严办!
但办案归办案,这两人背后涉及势力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先不说云后行那边,就是王生所涉及的拐卖案件,只靠名册,若无实证,也难立刻将其定罪。
顾尚书正头疼呢,结果还没到下衙时辰,谢疏竟主动邀他吃茶,还是翘班去酒楼吃茶。
自己这学生最是严律,这邀请选的时机还如此奇怪,顾尚书只当他是要与自己换个地方谈案子,这才应了。
谢疏放下茶盏,又替顾尚书续了杯,这才道:“老师莫急,静待好戏便可。”
顾尚书抬手虚点了他两下,抿了口茶,问道:“昨日厌王才去了你府上,今日你便拿了这账本和名册来……”
他意有所指:“这两件案子捅出去,定国公府可就与厌王府彻底绑在一起了。”
谢疏淡淡一笑:“横竖在旁人眼里,定国公府和厌王府也从未脱开关系过。”
顾尚书摇头,山雨欲来啊。
厌王回京,定国公府也不再蛰伏。
“也好。”老尚书精神一振,眼神锐利:“朝堂上的那些毒瘤早该料理了。”
“厌王在北境呆了十年,回来后沉寂一月,这次一出手便一鸣惊人,看来以后刑部和大理寺都有得忙了。”
顾尚书笑着,眼里多了几分兴奋,忽然揶揄道:“听说他昨儿还教训了谢闲?”
谢疏眼里闪过一抹笑意,“倒不算是他教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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