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嬷嬷已经听不下去了,连忙站起身,面色不佳地道:“既然赵夫人家事都还没有理清,那奴婢就先回去了。”
她说罢,匆匆离开,赵夫人追了两步,焦急呼唤:“高嬷嬷,高……”
高嬷嬷已经没影了。
赵夫人气得心口发闷,她好不容易托关系,终于攀上了傅夫人这条门路,打算好好地结识一下,打开京城的圈子。
可没想到,就这么被沈定珠毁了!
“混账,谁准你带她进来的?”赵夫人怒斥赵安远。
沈定珠眸光冰凉:“表哥不相信你会是将我送上宣王床榻的那种人,所以,我让他亲自向你求证。”
赵安远怔怔的目光,转向赵夫人:“娘,表妹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赵夫人眼神阴鸷,满头珠翠,都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,因怒火,更显扭曲。
“真的假的,又如何?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,往后我们赵家,跟这个罪臣之后一点关系都没有,你记清楚!”
沈定珠呵笑:“好,我也早就想跟赵夫人划清关系,就请你将我母亲在商州的那两个庄子交出来。”
赵夫人眼神闪了闪,似笑非笑起来:“什么庄子?我怎么不记得,你们沈氏抄家流放,还有什么庄子?”
“赵夫人不用装傻,是当年外祖赠予的山庄,若你不记得,那我就去信给外祖,请他来评理。”沈定珠语气强硬道。
当然,找外祖是假,威胁她是真。
赵夫人果然面色更加沉了沉。
她直接改口道:“你家的庄子,营生一直不好,这么多年,我都是倒贴私己,才能经营下去,去年我实在贴补不了,就兑出去了。”
“已经卖了,你要想找,你就找去吧,反正我手里是没有,真要算的话,我还得找你要回我之前补贴的那些银子。”
沈定珠气定神闲伸手:“兑出去了,官府过契的凭证呢?兑出去多少银子,票契何在?”
赵夫人一顿,气急败坏地道:“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?”
见她这副模样,沈定珠冷冷地笑了一下,目光转向神不守舍的赵安远。
“表哥,来的时候,你就说过,要是我所言一切为真,你会为我出头的,姨母拿我铺路,要我伺候宣王,还霸占我娘手上唯一的财产,你此时怎么不帮我开口说话了呢?”
“我……”赵安远神情慌乱一瞬,很快稳了下来,“表妹,要是母亲真的将你送给了宣王,我定会为你争辩到底,可你不是没有跟了宣王吗?反而,留在宁王身边,做了他的通房,想必你也是自愿的吧。”
“你就别生我母亲的气了,都是家人,何必顶撞她,闹的大家都不开心呢?你跟我母亲道个歉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,我还认你这个表妹。”
沈定珠冷笑一声:“怂货。”
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!
赵夫人面色阴沉,语气更是刻薄冰冷:“放肆,安远是进士,也容你辱骂?来人!”
她一声令下,两名赵府家仆闯进来。
“将这个罪女拖去庭院,杖罚十棍。”
赵夫人的眼底凝聚着狠辣之意,沈定珠今日必须要吃苦头,她要让大家都知道,赵家已经彻底跟沈家断绝来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