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芳诗先发制人,便觉得西追没什么可说了。
“我知道,是我拆散了你跟绣翠姐姐的好姻缘,这些时日里,其实我每天都在饱受折磨,看着你们互相喜欢,却被迫分开,我于心不忍,可我的清白,又像是一座压在我头上的大山。”
“如果可以,我多么希望我死的干净,这样才不会再干预你们的缘分,我太喜欢你,才会在绣翠姐姐将玉镯还回来的时候,觉得她辜负了你的心意,替你着急和愤懑,所以摔了玉镯。”
“陈大哥,你就当我小人之心了吧,离宫后,我会跟父母说明,是我做错了事,所以要离开京城,我保证再也不会回来,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,别辜负彼此。”
她说着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低头捡拾自己带来的盘子,挨个装进食盒里。
陈衡复杂的目光看着她,最后又看向绣翠。
“你相信她说的吗?”绣翠只问了这一句。
陈衡紧皱眉头,多日来的苦恼,再次萦绕上他的心头,原本他以为,只要他逃避,就不会面对这些问题。
一边是相恋已久的绣翠,一边是清新可人的刘芳诗。
他哪个都不愿辜负,都不想伤害。
陈衡苦恼地按着眉心,声音极其疲惫:“绣翠,你不要再问我了,给我一点时间,好好想清楚,可以吗?”
西追要转身离开的脚步,在听到这句话,又停了下来。
他上过疆场,身上凛冽的气息散发出来,带着飒飒的肃杀。
西追此时看陈衡的眼神,仿佛在审视他这个人的同时,还在思考他的能力。
论武功,陈衡排不上头等,但论忠诚,他自幼就跟着皇上,占了先机,否则也轮不到他坐这个禁军统领。
皇上将这种人扶到这么重要的位置,只有谨慎,却没有决断力,实在不应当。
西追不想管闲事,可他余光看见,那个叫绣翠的姑娘,袖下的拳头紧握,刘芳诗已经哭成了泪人,可她却宁可红着眼,也不掉一滴眼泪。
“她撒谎了,”西追到底还是帮绣翠开口了,“方才我在隔壁,听见了一切,玉镯是她摔的,怕你再跟绣翠姑娘和好。”
刘芳诗身子一颤,抬起眼眸来,害怕地看着陈衡。
西追是不会撒谎的,陈衡抬头看向发着抖的刘芳诗,却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,白惨惨的,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,而额头上的伤,还没上药,依旧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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