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珠一怔,缓缓回眸,朝他看去,她看不见萧琅炎的眼神,却觉得他浑身炙热滚烫,喷出来的薄息,也带着一股强势的力量,仿佛要拽着她的心海下沉,与他交融相合。
萧琅炎埋首在她的脖颈间,水摇潋泽,两人紧紧相依,她没有抗拒他的动作,便感觉到他欢愉地抿起薄唇,低沉一笑。
“朕想要你里里外外的真心,朕配得上,也给得起你要的。”他修长的手指一拽,沈定珠脖颈后脆弱的系绳,便悄然掉落,唯一的小衣随着水面,飘飘荡荡地远走。
沈定珠早已忘记护着自己的身躯,她只攥着萧琅炎的手,反问一句:“臣妾倘若做不到,皇上还会这样疼臣妾吗?”
萧琅炎的气息一下子沉冽下来,伴随着磁性霸道的声音:“朕要你做到,朕会努力。”
听到这里,沈定珠竟然忍不住笑了,那粉红的唇间,溢出轻媚的笑意。
萧琅炎到底中了什么执念?一定要她爱他不可?他什么都有了,江山和一切。
爱不爱的,对一位帝王来说,有那么重要吗?
何况,分明是她要努力的事,他却说他会努力做好,等她爱上。
这一刻,沈定珠心中竟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,她转而拉开萧琅炎不老实的大掌,坐在他腿间,两只纤细仿佛无骨的小手,捧着他的下颌。
“臣妾现在,至少能给皇上一记真吻。”
她轻如蝶翼振翅缓落的亲吻,落在他薄唇上,竟像是烙印在他心头一样,萧琅炎顿时浑身肌肉紧绷,旋即将她搂入怀中,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一般,可又顾忌她腹中的孩子,故而先是一紧,再又缓缓松开。
他眼前的薄纱早已湿了,隔着模糊的纱,他看见的,是沈定珠乌云黑发,白皙肌理,和朱红的唇。
摇晃的光影,她的身段与声音,一颦一笑,仿佛都会摄他心魄。
自从母妃去世,再无人真心待他,萧琅炎竟希望,沈定珠会是第一个,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。
两人相拥,耳鬓厮磨,悄声聊着或近或远的闲事,那摇晃的水波泛着柔波,将一堆花瓣推散,遂又聚在一起。
楼台失火之后不久,沈定珠听说,宣王妃被抬回家第三日就小产了,宣王说她没用,宣王妃抑郁成疾,不久便吊死在房中。
萧琅炎重罚宣王,厚赏康王,因此,宣王私底下,还责怪是宣王妃害他倒霉。
而萧琅炎跟沈定珠的感情,好似又回到了最初,两人不提彼此心中最介意的事,就恩爱如故,然而,沈定珠知道,这只是短暂的太平。
她该面对的问题,是逃不掉的。
……
沈定珠有孕四个月多的时候,恰好过年节,大年除夕夜,鞭炮声响彻京城。
夜里,沈定珠将压碎的红封发给宫人们。
沉碧和绣翠还有春喜,都乐不可支。
沉碧道:“宋嬷嬷还在养伤,让奴婢带话给娘娘,她明日就来给您磕头!她的那份,奴婢先替她收下了。”
沈定珠笑盈盈的,穿着玫红色的宽大罗裙,脖颈间围着火红的狐狸毛,更显得她巴掌大的脸蛋绝色明艳。
怀有身孕以后,不仅没有使她美丽减退,反而为她增添了万种妩媚,被萧琅炎用心照顾,如今美的像是拢着一团光晕,动人水灵。
“你呀你,可以替她收着,别偷偷藏着,否则,到时候本宫替宋嬷嬷罚你。”
“娘娘!”沉碧跺脚,“奴婢是那样的人嘛?”
瑶光宫内和喜欢闹,沈定珠熬不了夜,她巳时就困,于是就让春喜他们各自去守岁。
想必等会萧琅炎在前朝宴请完群臣,也会回来她这儿,于是,沈定珠给他留了两颗夜明珠的光。
今夜除了群臣,还有北梁和各属国的使臣,萧琅炎免不了饮酒,沈定珠睡下之前,吩咐绣翠:“给皇上备一碗醒酒汤,好好温着。”
旋即她刚躺下,月白压低的声音就从外头传来,似有些焦急,沈定珠睁开美眸,对外道:“月白,你进来说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娘娘……不好了。”月白进来后,便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