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你不同,朕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底细,你待朕诚恳,就算你不喜欢朕,这也不重要,相处久了,有了孩子,我们也可以像你跟萧琅炎那样,朕会待你比他对你更好!”
沈定珠抬起被束缚的脚,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腿上,封靖忍着疼,只皱了一下眉头,面上却没有不开心的神色,他望着沈定珠,分外温柔:“你心情不好,打朕、骂朕,都可以,但别伤害自己。”
“滚!”沈定珠怒斥一声,她不知何时将自己的钗抓在了手里,朝封靖立刻刺去,虽然她也知道,凭她的身手,根本刺不中他。
封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沈定珠吃痛一声,原本鹿匪不知轻重,绑她的时候不顾她的感受,绳子就将她的皓腕磨破了一点皮,现在被封靖一碰,更是刺痛。
她的叫声,不仅让封靖跟着心疼,连门外正在与鹿匪缠斗的景猗,也分了神,扭头看来,他只怕封靖失去理智,对沈定珠做出不好的事。
没想到,鹿匪抓住机会,从后攀上景猗的脖子,用双腿紧紧锁住,随后猛地用力,景猗高大的身躯,犹如大山般摔倒。
鹿匪打红了眼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让对手死。
景猗用拳头捶打,去掰鹿匪的手指,却没想到,鹿匪一根小拇指骨折了,却依然用双腿紧紧绞住景猗的脖子,眼见着景猗脸色发紫,喘息渐少。
沈定珠朝门口看去,她急忙要下榻:“景猗!”
她脚踝被绑住,一个没站稳,摔向地面,被封靖牢牢地搂住瘦腰:“朕说了,你别乱动,小心受伤,为何就是不听?”
他拧着乌黑的冷眉,凤眸里的关切,不是假的。
沈定珠毫无办法了,只能哭着哀求他:“景猗没有背叛你,他之前说过,他是被魏琬骗了,以为魏琬才是他的救命恩人,他有情有义,你放了他吧!”
封靖抿着薄唇,脸色冷峻,没说话。
原本他是想狠下心的,可是看沈定珠哭的凄凉,他忍不住用指腹刮去她脸上的泪水:“朕也可以不为难他,但是他偏要带走你,就是跟朕作对,姐姐,你说现在,朕怎么舍得放走你?”
沈定珠抽泣哽咽,她焦急的目光,看了一眼那边挣扎幅度渐小的景猗。
她想起封靖的话,用手背胡乱的擦去眼泪,哭泣的声音带着娇哑。
“封靖……封靖你听我说,你母亲怀有你以后,因为身份不便,躲躲藏藏,她只能在这样的地方生下你,到死都没能出去,我相信你小时候刚出生时,也过了一段见不得光的日子,你已经吃过这样的苦,为什么还要让我留下来,在这样的地方为你生儿育女?”
“如果你母亲有的选择,我想她也不愿意留下来,你只说你父皇喜欢她,可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……或许她不需要这样的喜欢,她需要的只是自由,是你说过的,死士都来自一个游牧民族,他们天性好斗喜爱自由,而长琉国的太祖怕他们生事,就让他们世世代代都活在幽深的地穴里。”
“你幼年时,被权势大的朝臣裹挟,按照他们的吩咐,也做过让自己不开心的事,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禁锢?封靖,你母亲受过的苦,你受过的委屈,你还要让身边的人,再经历一次吗?”
封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。
沈定珠看向景猗那边,见他已经不动了,她急地大喊:“封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