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不敢说,只怕冒犯娘娘。”
“本宫既然问,你就说,吞吞吐吐,反而让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。”
“娘娘要有一次血光之灾,主动对应此次灾祸,才能解了这个局。”
沈定珠顿时皱眉,春喜立刻呵斥:“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,王大人,你越说越古怪,是不是受谁指使?简直胆大包天,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?!”
王监事连忙叩首:“皇后娘娘,臣在钦天监为官四十余载,绝不敢有半点虚言,何况您为国母,您的事便关乎社稷子嗣,臣岂敢妄言?”
沈定珠已经平静了一番纷乱的心神,她缓缓抬眸,乌黑云鬓间的金钗,光泽闪耀。
“本宫相信王大人不会故意弄虚作假,只是常言说‘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’,星象也并非是一定准确的预示,既然皇上命你秘而不宣,本宫也会当做没有听过。”
“只是倘若今天走出了这个门,让本宫再从别人那听见如此言论,那么本宫就会将过错算在你王大人的头上,还望王大人回去以后,好好管教手底下的人。”
“你此番来,本宫对外也只会宣称,是将你请来帮忙看东宫的风水,维护太子的安危,其余的,本宫一概不会向皇上提及。”
说着,她将纸张扔了回去:“春喜,送王监事回去。”
王监事一脸叹然,有些遗憾地告退了。
他一走,宋嬷嬷便道:“娘娘,王监事那番话显然冒犯,您应该告诉皇上知晓,怎么还帮着他隐瞒呢?”
沈定珠抿着红唇:“本宫不跟皇上说,皇上也会知道,你好好想一想,东宫的一个小宫女,都能听到钦天监两名管事太监的议论,这还需要本宫跟皇上说吗?”
宋嬷嬷恍然反应过来:“有人故意这么做的,难道,是朝中有大臣又要针对娘娘了?”
“本宫不知,”沈定珠摇了摇头,站起身,打算再去看看儿子,“本宫只知道,皇上后宫不纳妃,唯有本宫一人,一定会有人在前朝坐不住,趁乱造势,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,要是遂意,那才叫中了圈套。”
她走进内殿,萧行彻还在睡觉,小小的人儿脸上仍挂泪痕。
沈定珠坐在床榻边,心疼地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颊。
“绣翠,你去替本宫多多留意,钦天监里的人,最近与谁来往密切。”
“是,娘娘,可否要加派人手,密切关注王监事?”
毕竟,他方才那番话,实在可疑。
但沈定珠却眸色淡淡:“他只是个靶子,王监事为官多年,除了星象的事,别的他从不插手,所以,本宫猜测,星象多半是真的,只是有人要趁乱生事,你好好派几个人盯着吧。”
绣翠点头,转而离去。
萧行彻被毒虫咬了的事,很快传到萧琅炎耳里。
夫妻俩连续在东宫轮流照顾,对小家伙十分关怀,好在太医对症下药,萧行彻身上被毒虫咬出来的地方,颜色逐渐变淡,精神也跟着好了。
偶尔休息的时候,沈定珠坐在萧琅炎身边,听他说着有关于北梁和长琉两国的战事,萧琅炎具体做了什么,沈定珠并不得知。
但从他偶然透露的消息来看,他必然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,让北梁和长琉两国的仇恨,直接被架在了不得不打的地步。
所以大晋的边疆也在不断增派兵力,以防这两国打红了眼,将晋国也拉入战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