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清风还是郡主,于李修元来说,连因果都算不上,更不要说这些日子两人还在那凉亭中破境,修行。
于情于理,李修元也只能做出这些,再多,便是逾越了。
点着了桌上的小火炉,李修元回道:“前辈记住,山下五亩田地足够了,不能跟村民抢夺土地。”
无论是大秦的事,还是大唐的经历,时间太短,李修元没办法跟老人解释,只能反复交代。
老人看着他,点了点头:“这事我看着,清风应该知分寸,不会乱来。”
“清风若守不住山上的寂寞清苦,就让他早些回家,或是去皇城找郡主吧。”
李修元静静地说了一句:“在寺里是修行,修行意味着人吃苦、知理、守节,倘若做不到,想着人间富贵,不如早些回家。”
老人闻言一愣,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这句话。
李修元一边煮茶,一边说道:“我当年六岁跟先生上山修行,吃的苦不是清风和小蝶儿能想象的.”
“我倒不是想让清风跟我一样,但以后的日子里至少自己吃的青菜要自己种。”
想了想又说道:“秋天到了,前辈可以让清风把山上的桃树、杏树修剪一下,否则来年你们吃什么?自己喝的茶,也可以开一块小小的茶园”
说到这里,李修元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将要出远门的母亲一样,对自己留在家里的孩子再三交代。
就到这里,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纵使千年的铁门槛,也终需一个土馒头,便是圣教也一样,倘若赫连明月飞升,后继乏人又将如何??”
老人亦有同感,看着他安慰道:“有我在,你放心。”
李修元淡淡一笑:“这里可以没有和尚,却绝对不能让这一块清净之地变恶,让山下的村民生厌,如果那样,不如让他回到从前荒芜的小庙。”
老人当下,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闭上眼睛还是去年冬天的模样,却怎么也没办法跟眼前的云起寺相比,而少年只是路人,挥挥手,就要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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