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 十一颗糖

克劳斯礼貌性地询问景玉:“请问你可爱的小脑袋里装的全是钱吗?”

景玉惊异地看他:“不然呢?”

克劳斯轻轻叹了口气。

景玉:“先生?”

“你让我冷静一下,”克劳斯说,“我在想,需要用多少钱才能填满龙宝宝的口袋。”

景玉好心肠地提醒:“要不你现在给200欧试试?”

克劳斯冷漠无情地拒绝了。

考虑到两国人民的友好相处,他心平气和地和景玉一同吃了晚餐,然后拎着贪财好色的龙宝宝径直回酒店。

景玉的狡辩在这个时候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,克劳斯大方地付给她一部分人民币和欧元。

然后把龙宝宝按在自己的西装裤上。

在遇到克劳斯之前,景玉一直去超市中买普通的面霜用。

她打工得到的微薄薪水不足以支撑她去专柜购买昂贵的霜和乳液,而现在,克劳斯打开了景玉舍不得涂到脸上的昂贵精华面霜,在掌心揉开,仔细为她涂抹,做热身准备。

景玉想,如果好友知道她如今拿laprairie当宝宝霜来保养臀的话,一定会气愤地用中日英三语把她骂得狗血淋头。

景玉深刻地了解到克劳斯西裤的质感。

她抓着大把的钞票数,肚子压在他腿上,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温度。

他衣袖上的苦艾香味,笔挺的西装裤摩擦也会起皱,景玉胸口被压的发闷,能闻到他指尖淡淡的面霜味道,并不重,独特的鱼籽味道。

指腹与肌肤的接触像春风拥抱草地,微风过,万物生,草长莺飞,细雨濛濛春水涧。

荒原芳草萋萋,蝴蝶忽闪着翅膀离开。

景玉被他点燃了春天。

结束后,克劳斯仍旧用指腹抹面霜,掌心揉开,暖热后,贴在伤痕处。

景玉缩了下,又被克劳斯拽着按回去。

不过现在的克劳斯不再像刚才一样冷漠,甚至还亲亲她乌黑的头发,作为奖励。

苦头受够了,再抱在怀中哄一哄,给颗糖。

“宝贝,下次违规,”克劳斯说,“可就没这么轻了。”

景玉搂着大把的现金,弱小而又无助地点点头。

知道错了。

下次还敢。

很明显,景玉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游。

她来北京的次数也不太多,关于这座城市的了解,甚至还不如克劳斯,毕竟后者有一群非富即贵的北京土著合作伙伴和朋友。

景玉和克莱斯在北京一起度过元旦。

在景玉看来,元旦远远不及过年隆重,但对克劳斯而言,元旦才是新的一年。

按照德国人的习俗,他们在元旦期间都会在家中摆放横树和纵树,用绢花做装饰;还有些地区会举行小伙子爬树的仪式、在零点的时候,从椅子上跳下来等等等等。

不过,克劳斯显然对中国人庆祝元旦的仪式更为感兴趣。

景玉绞尽脑汁,只能告诉他:“呃……元旦的话,大概会有跨年演唱会?”

克劳斯若有所思:“好主意,你想听哪几个人唱歌?我请过来。”

景玉:“……”

景玉能分得清1000元和10000元的差距,也知道10000元和100000元有什么不同。

但是。

一旦资产超过百万,千万,甚至亿万,她就没有办法来辨别这庞大财富背后所代表的含义。

就像埃森集团,资产超过9980亿欧,或者超过8890亿欧,对于景玉来说,都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。

正如根红苗正、共产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景玉,有时候也无法去揣摩财阀出身、垄断行业唯一继承人的克劳斯先生,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念头。

景玉刚上初中那会,父母还没离婚,她也算是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。

身边人追一个新兴的男团,她也追,不过最轰轰烈烈的,也不过是送他们昂贵的礼物,在他们演唱会结束后,邀请他们一起吃下午茶。

仅此而已。

像克劳斯这样轻描淡写一句“想听哪几个人、就请谁”的派头,景玉无法想象。

不过她并不是追星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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