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前后脚,四只被严重削弱的猖鬼紧追而出,迪姐瞧见吓得魂飞魄散,忙一滋油门驶出草堆。黑煞们岂肯就这么白白放过我等,自是撩开大步紧跟不舍。迪姐追上侦探的车,让他赶紧摇下车窗对话,并说幸亏这附近一带人烟稀少,建议立即报警了事。
“你是不是磕破头了?这种事能喊警察来吗?我们扛不住难道他们就扛得住?来得越多伤亡就越惨重,”老戴回想起八年前阴宅悲惨的一幕,向她决然摆手道:“事由我们引起,就由我们收尾,幸亏昨晚出来前我加过油了,还能开一段路,咱们只能拖垮它们!”
“这些健步如飞的究竟是什么人?咱们是不是乱拿别人东西了?诶?我记得你,你是昨晚上坐在彩蝶家园大堂的那个人。”通过后视镜,迪姐瞧见了魂镰,开始翻找全身掏手机。
“你不会是想停车与它们解释吧?身重八十多枪脑袋被烧化还能跑的人,你见过吗?那些是猖鬼!”魂镰擎着手帕擦拭着血污,扫了一眼天际,说:“天就要亮了,但也将糟透了。”
他所说的糟透了,其实是担心动静闹得太大,容易被人发现,随后必然会警车蜂拥而至,哪怕抗死四只猖鬼,自己也会被拘留,没准还会被遣送回去。要是再遇上些调查尖兵,自然就将危害到兄弟会。那个年代的手机还不具有GPS定位功能,就连网络也都是收费的。我接过迪姐的手机开始沿途拍照,想用图片找出具体方位。
只听得轰隆声响,两车之间窜进来一只猖鬼,黑煞喜得连声怪叫,一下击破车窗玻璃就打算捞人。只听得对车出来声爆喝,侦探引车快速撞将过来,猖鬼被夹在中央强行拖拽,反复几次身躯断开,被远远甩在路旁。另一只绕开同类,将身猛窜跃上他们车顶,被墨西哥人五发喷子打成个筛斗,也滚翻下车,成了堆肉泥。
一抹橙黄的阳光自天边射来,打在前窗玻璃上耀人眼睛,也同时将路旁的绿色铁牌照了个通透,Paris Mountant(帕里斯山州立公园)。此刻我等正在山间小道上疲于奔命。剩余两只猖鬼依旧紧追不舍,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,很快两辆车来到个盘旋倒车的空地。老戴探出脑袋,说决战地就放在此处。
一名好事者报给迪姐电话号码,让她立即拨打,打算找附近的自由宪兵窝点喊些人来处理残骸,争取在清晨别人出行前抹掉痕迹。手机拨通后,对方接电后开口要了三千,当然这笔钱只能找财神迪姐报销,随后说大概半小时后能派人来出事地点。
“不能顺道来公园路吗?也就费点油钱,我和你们的小樱桃是朋友。”我抱着电话吼道。
“不认识,那是两个方向,而且太远了,你们自己解决。”话音未落,对方立即掐了线。
“时间上肯定是无法避免被人发现了,到六点就会有晨跑者经过。”迪姐哀叹一声,眨巴着丽眼,忽然回头问魂镰,说:“只要将老妖弄到无法出来的地方,死不死无关紧要对吗?”
尤比西奥漠然地点点头,为自己点燃一支烟。
“那就好办了,听着,不久前我曾来过,两英里外有个施工现场,他们要填掉一个盐碱潭,会用到大量混凝土和石灰,刚才途中我还见到抛锚的搅拌机。”一个人长时间浸淫在恐怖威胁下,容易变得从容,迪姐显然不怎么怕了。眼角露出一丝凶光,说:“只需将它们引到山涧推下去,就可完美解决沉尸问题。”
不待回答,她将油门一滋,招呼侦探跟她车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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