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,究竟该管你叫什么?是像过去那样唤你作勿忘我姐妹,还是喊你叫妈?”
“我本来打算过些天再说的,你是不是安娜这件事我仍在研究,想怎么叫都行,随你乐意,只是你我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亲热搂抱了,呵呵。”勿忘我强忍住笑,指了指包厢大窗要他去看,几名侍应生正躲在墙后看笑话。林锐扶正身子后,弥利耶又点起支烟,说:“一会儿回去将房退了,我手上待售屋多得是,给大家安顿一个好住处,先将伤势调养好。”
说罢,她转身寻包拿手机,沙利文正指着她解决自己麻烦,忙不迭地去翻她包,刚一打开不禁愣在当场。我见惹事精面色突变,心想不会是瞧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吧,也跟过去细瞅,结果旅行包里只是一套她过去穿戴过的皮装行头,几桶银针,和一把崭新的安贡灰。
“怎么了?你不会是打算沿途打猎满足口腹之欲吧,竟还带着这些凶器。”
我与林锐觉得这些东西除了让人心生怀念,哪怕现在穿着走上街,只会让路人绝赞勿忘我身材曼妙外,无伤大雅。中餐需要趁热,找不找宅子根本不重要。吃喝了一阵,第二轮炒菜很快上桌,范胖高叫大堡礁龙虾,回头却见沙利文依旧蹲在墙角,独自一人发呆。
“你也觉得很漂亮,对吗?”勿忘我听闻四周都在夸赞她是个养眼美女,一下子就将曾经的吕库古小姐比了下去,显得很是得意,扫了惹事精一眼,说:“也许你穿也很合身。”
“嗯,皮装太美了,不过,我的天哪,弥利耶大姐,你为何会有天金草?这样的东西,连莉莉丝大长老都得不到呢。”沙利文发了声惊叹,从衣服底下翻出朝露,凑到脸上比划,眼中充满着遐想,说:“那个被锁在地窖的少女也有一个,可惜被搜走了,她说只有身份珍贵的人才配拥有。她感到很自责,有时会哭泣,说自己曾害死过一个善待自己的,极其温柔善良的大美女,那种人再也不会有了,天金草就是她的临别赠送。”
“什么怪里怪气的名字,这东西叫朝露,是挂在脸上的珠帘,每个弥利耶都有,我也曾送过别人一顶。”勿忘我捧腹大笑,朝林锐扬扬手,问:“那东西还在不在你身上?”
“这!不会那么凑巧吧?”林锐却没有答她,来到沙利文身边一起端详朝露,喃喃自语起来:“苏珊,这事很重要,你好好想一想,那个遭罪的少女,有些什么特征呢?”
“嗯,她是个东方人,剪着短发,刘海挑染成红色和蓝色,年纪与我差不多,眼睛又大又圆,常自称老子,脖子上挂着一块银桃子,但被大长老搜走了。”惹事精边回忆边摇头,神经质般大叫起来:“不行,不行,你也不能逼我,问急了我会头痛,头痛就会想不起来。”
“我的天哪!这个家伙,不会就是风铃吧?”林锐闻听,如晴空打下霹雳,脚步一滑坐倒在地,指着自己怆然道:“那个少女所说的人,就是我啊,朝露正是我送给她的!”
风铃,也叫垂钟花,桔梗类草本植物,花语是感恩,妒忌,远方的祝福和温情之爱。当初仍是吕库古小姐的林锐,对这个十年后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小妞关心备至,掏心掏肺地呵护着她,结果换来的,却是被她以及她的伙伴诱骗去深雷场,丢弃在那喂食帝皇鲼的恶报。
“诶?这却是奇了?那样的人我脱出阴宅后,曾在埃苏迪加镇上见过。”勿忘我也是一惊,忙伸手将他俩扶起,相互核对起来,问:“个头比沙利文矮一些,举止流里流气的,对吗?我当初见到时也很吃惊,因为与安娜的侧脸太像了,岂料惊到了她与她的金发女伴,俩人许是觉得我很怪异,蹬着脚踏车夺路狂奔,我刚逃离死地气血不济,所以让她们跑了。”
“如果真是她的话,那果真就是阴蜮底下我指给你看的安娜。不过她顽劣得很,自称叫杏子,而后又改口说自己是蜜蜂。她来自纽约州,隶属一个叫胡蜂的组织!她和桃子都是新生代的弥利耶!”林锐背着手,在包厢内来回踱步,叹道:“我还以为她早就回老家了。”
Krys坐在对角,正佯装打瞌睡,忽听我们在议论,不禁眼侧开一条缝,默默窃听起来。
“诶?这难道是天意吗?真是太有意思了,”勿忘我忽然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,着实叫人汗毛倒竖,她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,说:“这个莉莉丝姐妹会,很可能是个新兴的亚弥尔小组织,并且还不是由纯正的弥利耶所营建,而是个靠边站的泣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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