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点头,凑到他怀里,手去搂他的腰:“嗯,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。”
费利克斯捏着她的脸,虎口刚好卡住她的下巴。她被迫从他怀中抬起头。
他刚要低头亲她,被她给躲开了:“你还是先休息吧,别真的猝死了。”
他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床,身体放松,长腿随意的敞开。
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不着调的懒散:“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抵触,现在装什么纯情?”
姜月迟的脸有点涨红。
费利克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,他似乎很乐意看她被激怒的样子。
像一条毫无杀伤力的小狗。
只可惜姜月迟不会骂人,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:“该死的洋鬼子!”
她起身去了浴室,在里面一边刷牙一边哭。
她眼睛红红的,用水冲了一遍又一遍。她不想被费利克斯看出端倪来。
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,不委屈的时候装委屈,到了真正委屈的时候反倒想要藏起来。
浴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,姜月迟愣了一下,还不待她反应过来,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从身后压下来。
——他抱着她,头靠在她的肩上。
“哭了?”
姜月迟倔强地否认:“没有。”
他笑了笑。
笑声就在耳边,低沉又带了些散漫。
他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的眼角,服软认错:“是我错了,是我不好,惹我们小月亮难过了。”
小月亮。
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。
曾经有一次姜月迟和他说过自己中文名的来历,她出生在夜晚,但那天天黑的很慢,所以妈妈就给她取名为月迟。
意思就是,月亮来迟了。
他当时嗤笑一声:“没有意义却要强行加上一层含义。”
他讨厌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。
所以姜月迟以为他根本没记住自己的中文名叫什么。
想不到他不光记住了,甚至连她解释过的含义也一起记住了。
她咬了咬唇,还是不肯说话。
费利克斯从镜子里看她,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。
“真这么委屈?”他笑声浮浪。
姜月迟愤恨地踩了他一脚:“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人!”
“很抱歉。”他的态度姑且算得上诚恳,可说出的话却能将人气死,“从我出生那一刻起,尊重二字就从我的人生字典里彻底剔除了。”
是啊,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自己和他较什么真。
姜月迟低下头去,看见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。
修长的,骨节分明的,青筋隆起的。
算了。
她叹了口气,反正自己很快就要和这里,和这个地方说拜拜了。
没必要揪着这点不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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