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时间纽约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,加上近期枪击案频发。姜月迟认为小命要紧,所以很少出门。
出国后有位热心的学姐拉她进了几个留学生群,里面不时会有聚餐,或是一些旧物转卖。
姜月迟淘来了一个几乎全新的电饭锅和空气炸锅。
偶尔这些留子之间也会搞个派对和聚餐。做饭好吃的人永远最受欢迎。
由于刚搬来的那天,为了搞好邻里关系,姜月迟将自己做的炸酥肉送给他们。
以至于大家都知道2012住了一位非常会做饭的中国留学生。
同时她也成为了聚会时必不可少的一员。
姜月迟来这边一个多月,前前后后被邀请参加了三次派对。
她也因此加了几个好友。其中一个叫张书清的令她印象很深。
因为他是一个沉默寡言,情绪很淡的人。如果不是他出众的外在,或许他的存在感就会消减为
有一次派对,姜月迟喝多了,抱着话筒唱了两个小时的喜羊羊与灰太狼。
其他人都被她给吵走了,最后是张书清留下来收拾了残局。
做完这一切后,他本来是打算离开的。但看了眼还在唱歌的姜月迟,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最终还是去给她煮了醒酒汤。
次日醒来之后,姜月迟一方面感谢他,一方面又因为发酒疯的事情而感到羞愧。
所以她做好了一锅焖饭,拜托别人帮忙给他送去。
下午就收到了他亲自送上门的回礼。
今日份的醒酒汤。
姜月迟尴尬到不知该如何是好:“那个.....昨天的事情。”
“你放心,我已经不记得了。”他看了她有些开裂的毛衣袖口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
万圣节,她收到了一件红蓝配色的毛衣,上面放着贺卡,用中文祝她节日快乐。
但是没写署名。
姜月迟想要回礼,问了一圈也没找到送礼物的人,最后也只得作罢。
不过她没有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很久。
她又见到了Bill,在报纸上,头版头条刊登着。
他的教父祝他万圣节快乐,用的中文。
而照片中,他被一个打了码的女人抱着。照片的排版似乎有问题,因为第一眼看上去,主角显然是那位被打码的女人。
姜月迟一眼就看出了打码的女人是自己。
姜月迟突然想到了几年前,她和费利克斯索要万圣节的糖果,他笑着说会给的。
一转眼居然都过去这么久了。
从下午开始不断地有附近的小孩过来敲门索要糖果。
她自己做的牛轧糖,一人抓了一大把。
直到篮子逐渐见底,再有人来的时候,她不好意思地将门打开。
“抱歉啊小朋友,阿姨已经......”
她看着面前画了鬼怪妆的Bill,愣了许久,然后有些惊喜地蹲下:“怎么是你。”
Bill冲她扮鬼脸:“不给糖就捣蛋。”
姜月迟只能笑着走回房间,将她自己的糖果分给他。
这种地方不是他会出现的,他家应该在房价更高的富人区。哪怕是迷路也不该迷到这里来。除非是空间发生了扭曲。
姜月迟问他怎么会来这儿。
他拆开糖果纸,将软糖放进嘴里:“教父过来祭拜。”
姜月迟这才想起,曾经陪费利克斯去参加过一场葬礼,对方似乎就埋在了这附近。
想不到无礼到在对方葬礼上做-爱的人,居然也会有心祭拜。
姜月迟倒是对他的恶劣本性稍微有了些改观。
“那你一个人吗?”
他点头,将脸从白布后面探出来:“教父嫌我烦。”
......好吧,她收回对他的改观。
因为不放心他,所以姜月迟陪了他一会儿。
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,他索要的糖果已经堆满了手里的篮子。
他非常慷慨地分了一半给姜月迟。姜月迟对人类幼崽的喜爱在此刻达到了巅峰。
她忍不住开玩笑逗他:“你好可爱,怎么这么可爱,姨姨可以亲亲你的小脸蛋吗。”
“还没好?”冷淡的男声从马路对面传了过来,打断了一切,带了些不耐烦。一大一小皆看了过去。
停在路边的黑车,此时靠站着一个男人,想必是已经忙完了。
此时正抽着烟,漫不经心地在那等着,眉头轻轻皱起。
他立体的骨骼在夜晚尤其明显,眼眸深邃到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。这大约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。男人的神秘往往能让人引发无限遐想。
但很显然,姜月迟对他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想法。
姜月迟能注意到,他的视线看的是她身旁的小男孩,绝非是她。
甚至吝啬到连一点余光也没分过来。
她伸手摸了摸Blii的头:“快去吧,晚安小Bill。”
男孩有些念念不舍,拥抱了她。
他刚要提着篮子过去,男人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。
Blii似乎想到什么,又停下来从篮子底部摸出一把被压变形的糖果递给姜月迟:“万圣节快乐,给你糖果。”
姜月迟有些受宠若惊:“我还有糖果?”
她笑着接过:“谢谢你。”
Blii摇了摇头,又看了眼马路对面已经上车的教父,奶声奶气的和她说不用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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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的偶然和巧合。
除非是其中一人有心为之。
这句话一直是姜月迟的信奉的真理。
来到美国后,她秉承着自己一直以来的良好美德,又找了份工作。
在一家俱乐部里当服务员。
这里的工资高,而且工作时间也短,只是对外貌要求高了些。
因为之前陪费利克斯来过这种地方,十分清楚这里并非会要求工作人员进行非法交易的场所,所以她才放心来的。
当然,不要求工作人员进行非法交易,但不代表这里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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