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姜月迟都会主动去找他。
去华尔街,去他的公司楼下,去波士顿,去那栋他出生的古堡。
费利克斯并不意外。因为他知道,她还没放弃她那个无聊的驯服游戏。
他表现的过于懒散了,显然并不将这个幼稚的游戏放在眼里。即使他就是姜月迟一心想要驯服的人。
但他倒是不介意陪她玩玩。因为他需要有个理由将爱丽丝留在身边。
她看似逆来顺受,实际上在某些方面异常的倔。
哪怕是最听话的那段时间,他曾提过想试试“走她后门”
她坚决不同意,缩在墙角害怕到发抖也不肯让他碰自己一下。
就算费利克斯用老办法恐吓她也没用。
费利克斯喜欢强迫人,但这样的,他实在没有多大兴趣。好像他会强-奸她一样。
加上她那副哭腔实在倒胃口,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也不知是时间的原因,还是如今心态变了。再回想起她当时可怜无助的样子,他居然生出了一种不可名状的
——心疼。
是的,心疼。
他居然想回到那个时候,去抱一抱她。或是揍自己一顿给她出气。
费利克斯认为自己大约是疯了。
姜月迟一有空了就会去找他,恰逢快要中国的春节,她买了很多烟花。
与其说是姜月迟陪费利克斯,不如说是他陪她。
他讨厌烟花,讨厌浪费时间的约会,更加不喜欢在冬天的夜晚蹲在路边堆雪人。
挑剔且有洁癖的费利克斯认为这一切又脏又廉价。
因为讨厌雪,所以家里至少有八个佣人负责在冬天将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。
但姜月迟私下里拜托米歇尔,留一天,一天不扫就行。
米歇尔有些担忧费利克斯少爷责怪,她的那位女佣朋友却完全不担心,甚至还为此感到高兴,终于不用天还没亮就出去扫雪了。她的手都长冻疮了。
姜月迟和米歇尔保证,不会让费利克斯惩罚她们。
那个晚上,费利克斯的车开进古堡。车轮行驶在雪地里,跑车的底盘有些低,他甚至能够听见雪被压实后的咯吱声。
他皱紧了眉,无端生出一些烦躁来,毫无素质地将车扔在半路,开了车门下去。
他的洁癖使他在看到这些雪后像是有一团火在不断灼烧他,令他更加烦躁。
步伐很快,恨不得立刻离开这种肮脏的地方。
但是,他的脚步突然停下。
——他看见门后的角落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姜月迟因为怕冷而穿了很多衣服,以至于行动有些不便。费利克斯挑眉,忽视了那些令他不适的雪。
看她撅着屁股给雪人画上鼻子眼睛,嘴里还在絮叨:“费利克斯的鼻子要更挺一些,该死,完全画不出来。”
她似乎来了火气,猛地给雪人来了一拳:“就不能长得稍微大众一点吗,真的很难画!”
费利克斯双臂环胸,懒散地靠着墙壁,唇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:“你知道前段时间加州有个新闻吗,入室偷盗的男人被屋主抓住,猛干了一周,最后肛-门脱垂。”
姜月迟吓了一跳,没想到他会出现。
她想,自己刚才的举动应该没被发现吧?
“我不是小偷。”她轻声狡辩。
“哦,是吗?”他语气玩味。
姜月迟笑容柔软,走到他身边:“那就当我是偷走你心脏的小偷。”
他居高临下地垂眸,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:“还是贩卖器官的贼?那惩罚力道可能就不止这么一点了。说吧,除了下面,还想被玩弄哪里?”
她装作没听懂,笑着说:“我们来玩仙女棒吧。”
费利克斯真的很想忽略掉她那张和低能儿一样的脸。她本身就很蠢,实在不适合多此一举地再叠加一层故作纯真的笑。
费利克斯教授当场给他的学生批改起了作业:“你笑的很假,也很蠢。”
姜月迟不以为意,她找他要了打火机。他抽烟,所以肯定会随身带着。
果然,在沉默数秒后,他还是将那个打火机拿出来递给她。
姜月迟点燃仙女棒,往他手里塞。男人不为所动,垂眸看着那堆由铝镁合金粉、铁粉、过氧酸钾组成的物体在手上燃烧。
姜月迟当然不是觉得这样可爱,就当她每逢佳节倍思亲吧,在国外放烟花燃烧一些过节的氛围也是好的。
但她这样真的可爱。或许她自己不这么觉得,她认为刻意,因为她的确表现地刻意。
她晃动手里的仙女棒,在那圈光晕中扭头问他:“我来找你,你开心吗?”
由于怕冷,她在已经围了围巾的基础上又加戴了一顶帽子,浅灰色的粗毛线帽。
她整张脸露出来的部分只有二分之一。雪白无瑕疵的皮肤,松软的披肩长发,精致小巧的五官,在她巴掌大小般的脸上舒展。
她举着仙女棒,转瞬即逝的火光令她的整张脸都陷在一种悬浮的温暖当中。
之所以悬浮,是因为火光很快就会熄灭。
她的长相的确让很多人过目难忘,但老实讲,她并不符合费利克斯的审美。
人的审美是很难改变的,大约在这点上,他罕见地遗传了他父亲。他喜欢身材高挑,性感火辣的blonde。
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,他喜欢的应该是黛西那样的。
姜月迟不止一次想过,如果她没有出现,或许费利克斯真的会和黛西保持有违伦理的不良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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