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铜便道:“杨兄弟看似性子清净,寡言少语,却是个内里激烈、火热的人,便如我老邓一般。若老邓我老娘被人害死,妹妹被人发卖,我便是把一条命不要,也得闹他个天翻地覆!”
雷远心下转动之间,已是有了决断。
他道:“让船夫兄弟们把船划起来,我们现在就去朗陵渡!”
丁立道:“现在就去?”
邓铜说:“那这个老头儿呢?”
雷远道:“现在就去。”
又瞥了眼老牛头:“虽说这老头倒豆子倒的快,但毕竟小民,不能奢求;到底是杨兄弟邻里,不可苛责,送他下船去罢。”
邓铜便把老牛头赶下了船。
倒不怕老牛头会坏什么事,且不说这老头是否能守口如瓶,单说他这里云里雾里,又能明白个甚?且事发在即,等到明日,雷远他们或已死了,或已逃了,随便老牛头怎么说,也都无所谓了。
回头再说杨信。
他满怀一腔愤怒、憎恨,提着血糊淋拉的剑器,迈开两条腿,奔马般望朗陵县城而走。
十余里路,不需一刻钟。
远远便望见了坐落在大地上,夜幕下如同一头巨兽的城池。
朗陵县城虽非重城,城墙却也有五丈高;那城头上,熙熙攘攘一些火把,隐约有甲士巡守。
杨信远远观望了片刻,趁黑摸到了城下。他耳聪目明,仔细倾听城上动静,待巡逻甲士的脚步声过去,这便扣着墙缝,一窜上了城墙,身形一闪,就翻入了城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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