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情况严重,需要扎两刻钟,就看他能不能记起我们。”颜芙凝抬手挡脸,敛着笑意。
傅北墨又道:“我哥有无旁的问题?”
“除了脑震荡需要细心调养之外,没问题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傅北墨坐下,静静等待。
等待的时辰总是比往常过得缓慢些。
忍了差不多一刻钟,傅北墨即便不刻意去看兄长,眼尾总会扫见,憋着笑,又很难受。
委实忍不住了。
他疾步出了屋子,站到橘子树下。
单手捂着肚子,笑得虽无声,却是直不起腰来。
颜芙凝缓步出来,在屋檐下驻足看他。
“北墨。”
猛然听到唤声,傅北墨尴尬地转身:“嫂嫂,不能怪我的,我看我哥的脑袋如我往常一般,我就想笑。”
颜芙凝也去到橘子树下,跟着笑出声:“我也觉得好笑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就这时,树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:“很好笑?”
“是啊,很好笑。”颜芙凝与傅北墨齐声。
待两人反应过来,就看满脑袋银针的傅辞翊杵在树后。
傅辞翊面色发沉:“傅北墨,你小子真是出息了,敢如此笑为兄?”
“哥,你记起来了?”傅北墨唇角一抖,“我我我还有事,先去处理。”
说罢,一溜烟似的跑走。
出院门时,还不忘望一眼颜芙凝,仿若在说,嫂嫂保重!
颜芙凝挤出一抹笑。
“大人既然认得北墨了,说明我的银针起了作用。银针不能一次扎太久,大人……”她抬手做请,“请回房,我帮大人将银针撤下。”
傅辞翊淡淡睨着她,没有挪步的打算。
“你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?”
颜芙凝扯了扯唇角:“那还不是为了验证你到底有无失忆么?”
说罢,先跨了步子。
傅辞翊跟在她身后,走得甚缓。
到了屋内,他出声:“傅江,阿力,彩玉,你们都出去。”
三人惊愕。
“公子记得我们了?”
“所以姑爷是短暂失忆?我就说嘛,我家小姐医术了得!”
“还不快出去?”傅辞翊再度出声。
三人称是,退出屋子。
傅辞翊这才掀袍落座,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:“撤针罢。”
颜芙凝走到他身后,一枚接一枚的银针取下。
傅辞翊又开口:“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何事?”
“我问过二哥,二哥说你们分头在围场巡查时,你被敲了脑袋。既如此,事情是该问你。不过我看你脑袋的包肿得大,再加方才你有片刻失忆的情况,故而……”
“照道理下个月狩猎,提前派人去围场合情合理。派出我与颜星河,因上次我与他救驾有功,亦合情理。问题就出在有人专门等在围场,要给我一个教训。”
“是谁的人?”颜芙凝收银针的动作一顿,“莫非是你之前的行为坏了对方的利益?”
傅辞翊淡声:“我也这么想,所以我怀疑是太子的人。”
就这时,傅河疾步进来。
“公子,太子府送来请帖,说是请公子过府饮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