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ider大喝一声,言语中的凶悍让他原本就庞大的身躯看起来更大了一倍。
“Saber啊,你说“为理想牺牲“。原来如此,生前的你应该是一个清廉又无暇的圣人,想必你的形象一定是崇高而不可侵犯的吧。但是有谁会对这种充满苦难之路抱有憧景,怀有梦想?圣人就算可以安抚人民,但是绝对无法领导人民。只有展现出具体的欲望,尊崇极限的荣华才能够带领人民,带领国家!”
在杯中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,Rider继续纠正道。
“所谓王者,就是要欲望比人多,狂笑比人疯,激怒比人火,既清又浊,比任何人都真实。正因为如此臣子才会让群臣仰望,为国王着迷。在每一个人民的心中才会燃起‘我也要成为王’的憧景之火。”
“这样的治理……究竟有什么正义可言?”
“没有正义,王道没有正义,所以没有悔恨。”
Rider的话语实在太过武断,让Saber气得浑身发抖。
什么才是人民的幸福。在这条基础理念上,两人之间的隔阂实在太大了。
一边是祈祷获得安稳。
一边是企盼获得繁荣。
希望平定乱世的王者与自己掀起乱世的王者,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。
Rider露出无畏无惧的笑容,继续说道。
“骑士之王啊,或许你高举的正义与理想的大旗曾经一度拯救了你的国家与臣民。那想必是一件足以让你在传说中留下名号的伟大事业吧。但是你应该也很清楚,那群‘只知道被拯救’那些人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呢?”
“你…你说什么?”
黄昏之下,染满鲜血的山丘。
那副景象再次在Saber的脑海中掠过。
“你总是‘拯救’臣民,却不是‘引导’他们。你没有展现过‘王的欲求’,丢下迷失的臣民,只是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,急着实现那些渺小美丽的理想。所以你不是真正的王者,只是一个被不为自己,只为他人而活的王者形象所束缚住的小女孩罢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她有千言万语想反驳,但是每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,过去在卡姆兰的山丘上俯瞰的风景就会再次浮现于眼前。
绵延不绝的尸山与血河。在那里终结的生命从前都是她的臣子、朋友与亲人。
仔细一想,在她拔出石中剑的时候就曾经听过预言。预言未来将会是毁灭之象,而自己应该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。
但是即使已经有了觉悟。
一但亲眼目睹那幕景象的时候,她心里不禁去想,忍不住产生祈愿的念头。
一个完全不同的可能性,甚至能够推翻那位魔术师的预言。她心想如果有这样的可能性的话……。
有一种危险的想像彷彿渗进Saber心中的空隙般浮现出来。
倘若自己不是以救世主的身分守护不列颠,而是以霸王之姿蹂躏不列颠的话……
乱世只会因为战祸更加混乱。而且,这并非她所尊崇的王道。不管站在什么角度,这都不可能是少女阿尔特利亚会选择的方式。
但是,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和那座卡姆兰山丘相比,究竟哪一边才是真正的悲剧呢……
“……!”
此时Saber忽然听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,使她的意识从内心的纠葛当中被拉回来。
回头一看,发现爱丽丝菲尔瘫软在地上,浑身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