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往很多世家之中,也只不过十几本真正有价值的传世之书罢了。
世家以书籍传家,秘而不宣,轻易不让外人借阅。
导致的结果就是,市面上流传的书,大多数是些诗词歌赋一类杂书。
很多官员,他们一辈子能接触到的书籍,也不过几万字,乃至于十几万字,就算不少了。
这时候著书之人,篇幅不大,字字凝练,一本书也不过几千字罢了。
若单论阅读量来看,丁玉辰可比丁当勤奋多了。
她在咸溪神女手下做事,闲暇时候就借阅图书,算下来五六百万字都是少的。
神道不以岁月为重,往往一任水神寿命悠长,能够搜罗到很多古籍珍本,时间久了自然书就多了。
其中不乏名臣良相著作,甚至一国太祖亲笔手书,讲述为政之道的论述。
这些点点滴滴,都被她当做无聊时解闷的读物,也不知看了多少。
丁当正是有鉴于此,这才打趣她。
“哼,敢取笑姐姐,是不是讨打!”
丁玉辰头也不抬,就是一声轻哼。
小桌上的茶水猛地震荡起来,化作道道水剑,刺了过去。
随后在丁当面前半尺之处,猛地停住,又变回茶水,原样返回,落回杯中。
如有武林中人见到,必然大吃一惊,这已经是凡尘之中武学的大宗师之境。
自古仙武不分家,或者说,仙道就是自武学之上推演而出。
此世多有以武入道者,只是往往隐居乡野之间,少为人知。
武学与神通道法,本来就是一体两面。
至于先有武学还是先有术法,这就等于在问鸡与蛋谁先诞生,谁也说不清。
不知不觉,车队已经进入了北辰县境内。
金秋已过,冬季将至,田野里到处都是收割之后的旷野。
黑油油的土地里,不时有人在拿着农具,翻动着泥土,把水稻的根部埋入土中,可以增加土壤肥力。
“咦,北辰县这边,似乎耕作方式不类别处。”
丁当指给姐姐看。
“这是六十年前的一位县令刘松劝耕时传下的新农书内记载的,将水稻的根部埋入土中,到开春时能增产一斗。”
丁玉辰从县志之中找出来一条记录。
“这么好的农耕之术,为何不曾推而广之?”
丁当诧异地问道。
“呵,推广新技术哪有那般容易,就连刘松这人,在任时也不过推广了十几户··········不是说好东西就一定会被人认可的。”
丁玉辰幽幽地说。
“唉,百姓何其愚钝,做点实事也真是不容易,这位刘松县令,倒是有心了。”
丁当感叹着。
“这刘松当了两任县令,就挂印回老家了。他在任上,年年考评都是中,推广农耕之术也不见成效,一气之下就不干了。”
“倒是六十年后,他当年种下的种子,终于开出了花,这北辰县这些年较之别处亩产总体上都是要高出一分。”
“可惜,他看不到了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