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斜口关是挡不住李洛的,能挡住李洛的,唯有大散关。
大散关,才是阻止李洛进入关中的最后一道险关。
想到这里,哈赤牙哥干脆下了一道军令,令防守斜口关的两万元军北撤到大散关,反正斜口关算不得险要,很难阻挡叛军,还不如放弃,加强大散关的防守兵力。
哈赤牙哥这个决定,是正确的。
所以,等到李洛准备信心十足的攻打斜口关时,竟然发现元军突然弃关北撤。
李洛顿时有些郁闷。他哪里不知道,斜口关的元军是撤到大散关了?如此一来,大散关的元军兵力更是雄厚,要打下来就更难了。
看来,可能要打一场硬仗了。不过,不到万不得已,李洛不愿意硬攻大散关,每个唐军战士,都是宝贵的。
唐军在斜口关修整了一日,就浩浩荡荡的直扑大散关!
九月十三,七万多唐军兵临大散关,与大散关的元军对峙,大战一触即发。
唐军没有马上攻关,而是在关外扎营修整。
李洛登高遥望大散关,但见两边崇山峻岭,中间一道蜿蜒,延伸向一座巨大的关城。
当真是雄关漫道真如铁。
这关城之下,兵力很难展开,攻打关城当真不易。但要说险要程度,并不如榆关(山海关)和潼关。
能打。
硬仗,也不是无法避免的。因为,唐军有火炮。此时已经打到大散关,不用顾忌火药的耗费了,放开了打就是。李洛宁愿多消耗弹药,也不愿意拿人命打下大散关。
“陛下,臣认为,我大唐火炮,可先轰击关城,不让元军有片刻安歇,挫其锐气!”朱颔禀奏道。
李洛点点头,“你是攻城大将,你自行决定吧。”
“遵旨!”
朱颔还是老办法,他向在关城附近的山上修筑盘山道路,将十斤弹重炮运载上去,构筑炮击阵地。
接着,他又在关城之南一里,设置拒马,拓宽山脚,布置六斤弹中型火炮阵地。
他要构建一个立体的火炮阵地,最大限度的轰击关城。
唐军忙着构建炮击阵地,关内的元军将领们,却开始争论不休。
关内元军有六万人,凭借险关防守,原本怎么也能守得住。可问题是,这七万人骑兵占了大半,步兵只有两万。
而四万蒙古色目骑兵,是不擅长守城的。要是主动出关用骑兵攻打唐军也不行,因为关外地形狭窄,很不利于骑兵纵横。
所以,骑兵将领们强烈要求,放弃大散关,放唐军进入关中平原。
然后,再撤回蓝田关的一万骑兵,调回镇压造反的两万骑兵,聚集七万骑兵,在平原上和唐军决战!
大元在关中有完好无损的七万铁骑,为何害怕叛军进入关中?为何不干脆大方的放他们进来,却非要让勇士们舍弃战马守劳什子的城?
平心而论,这个法子对于蒙古将领来说,是最让他们有信心的。
“平章官人,不要守这大散关了!聚集骑兵,放叛军进入关中,让他们尝尝大元铁骑的厉害!”
“是啊平章官人,阿札海说的有道理!我们蒙古勇士,不能像契塔(汉人)那样守城!那不是蒙古勇士拿手的把戏!我们还有七万骑兵,聚集起来决战!”
蒙古将领们纷纷建言,语气咄咄逼人。
平章哈赤牙哥怒道:“关中是大汗当年的根基所在,这么重要的地方,本堂不敢赌!固守大散关和蓝田关,等候河东大军过黄河来援,才是最稳妥的法子,而不是像个冒失的猎人那样,主动将豺狼放入自己的帐篷!”
都元帅阿札海恼火的摘下头盔,不假辞色的反驳:“平章官人!我阿札海不能同意你的看法!鬼知道河东大军什么时候能渡过该死的黄河!可叛军就在眼前!”
“让好几万铁骑放弃战马守城,这不是我们蒙古大军该打的仗!就是大汗知道,也不会同意平章官人守城的!这难道不是懦夫的打法吗?”
哈赤牙哥猛的一拍桌案,将一柄割肉的匕首震的跳起来,这个蒙古老官人咆哮起来:
“阿札海啊!我的阿札海!为何你固执的像头公牛,愚昧的像只狍子,短视的像只旱獭!”
“来的人是谁?那是李洛!他是叛臣不假,可他是一个奸诈如狐的名将!你能保证把他放入关中,就能打败他么?要是输了,关中重地落入伪唐的手里,会是什么后果?这个后果,本堂承担不起,你阿札海更承担不起!”
阿札海看见老平章发怒,也不敢坚持,他带上头盔,瓮声瓮气的嘟囔:“好吧平章官人,那就守城。可要是不好守…”
哈赤牙哥咬牙道:“要是不好守,再放他们入关用骑兵决战也不迟!”
他话刚落音,忽然大帐微微一抖,紧接着就传来巨大的轰鸣声。
“轰轰轰—”
哈赤牙哥站起来,“该死的叛军开炮轰城了!都去盯着那些守城的克尔钦军!”
将领们纷纷出帐,一眼看去,就见到城头血肉横飞,惨不忍睹。
“轰轰轰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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