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想想,以大理萧梁两国如今之局,大唐要强取恒河之北,何等容易?那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!别说恒河之北,就是占了整个天竺,灭了两国,又有很难!”
“大唐明明取之如探囊取物,却偏偏不取,为甚?就因为看在你们同属诸夏的份上,不想让天竺人看笑话,笑话夏人自相残杀,让他们渔翁得利!”
“这是陛下和娘娘的苦心,也是陛下和娘娘的好意!要是你们不领情,哼哼,大唐只要派出数万人的偏师,让你们腹背受敌,你们能保住恒北否?莫说保不住恒北,就是恒南,也要丢掉!”
这一番话,极其直白,毫不留情,说的两人呆若木鸡。
辛苦继续说道:“恒北,天竺人想要,元军想要,大唐也想要。可落入大唐手里,你们还有活路。要是落在元军和天竺人手里,你们的下场会是什么?嗯?!”
“你们献出恒北,大唐可以帮你们挡住西北的元军南下,也可以帮你们对付天竺联军。你们这盘棋就活了!少了恒北怎么办?那就北失南补,继续往南打,占了天竺中部,开疆拓土就是了!那么大的天竺,只要不得罪大唐,还怕抢不到地盘?”
“言尽于此!是自己献出恒北换取大唐支持,还是拒不交出,让大唐出兵讨伐,你们二选一就是!娘娘给了你们活路,就这一次机会!过期不候。”
两人听得冷汗直冒。
照这意思,恒北那是非割不可了?
要是不割,别说李唐会出兵抢,就是背后的元军,也会来抢啊。
崔秀宁微笑着看了辛苦一眼,辛苦说的话,都是她想说的。只是她是皇后,这么直白的话,显得吃相太过难看,不方便说出口。
辛苦代她说了。
当然,就算辛苦不说,其他大臣也会替自己说。
“好了,两位贵使,辛苦说的话很有道理,本宫也是赞同的。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清楚。只有三天。三天之后没有答复,就是逼迫大唐出兵了。嗯,或许等不到大唐出兵,元军也出兵了。甚至,等你们回国,可能已经无国可回了。”
“皇后陛下,以臣所见,干脆出兵天竺,灭了大理和萧梁!我大唐连暹罗都打下来了,为何就不能再往西边挪挪,打下北天竺?大唐百万精兵,为何不自己拿呢?”
兵部尚书都烈说道。
兵部侍郎乌图也说道:“皇后陛下,完颜尚书所言,臣也觉得有理。如今大唐兵强马壮,水师天下无敌,纵横四海,出兵简单的很。与其让别人送,还不如再打一战。”
唯一留守的军师阁军师郑和也说道:“启禀皇后陛下,这次陛下亲征南洋,由于海宋水师畏惧避战,我大唐水师竟然一仗未打,着实气煞人。如今我水师将士人人求战心切,不如就打一仗。不如,水师无功可立,怕是会有怨气啊。”
“这…”崔秀宁露出为难的神色,“蒙元未灭,大理萧梁在天竺开疆拓土,同是华夏一脉,这动兵,怕是教那些蛮子看了笑话去。”
郑和道:“皇后陛下,反正他们多半守不住天竺,与其让他们被元军和天竺联军所灭,还不如大唐自取之,还怕天竺人看笑话么?”
两个使者听到这里,即便明知唐廷君臣在演戏,也吓得直冒冷汗。
没错,唐廷君臣的确是在演戏,可问题是,唐军随时会假戏真唱。
因为李唐有这个实力。反观两国,虽然人口不少,可都是异族,根本不放心招募他们打仗。
“好了。出兵数万虽然不是大事,也不能轻易动兵。容后再议吧。”崔秀宁止住几个请求出兵的武官,又看向两位使者,“你们先回驿馆,今日便到这了。嗯,三天之内没有考虑清楚,也不用再来见本宫了。”
“礼部,不可怠慢了他们。”
“遵旨。”礼部尚书吴镇楼领命。
两个国使愁眉苦脸的行礼告退出殿,留下一个个神色精彩的唐廷大臣。
林必举笑吟吟的出列道:“皇后陛下一番揉搓,他们少不得答应。大唐不用打仗,就拓土千里啊。”
众臣也很高兴,纷纷出言说此事可成。
要是对方不同意,大唐真会用兵么?
当然不会。
起码现在不会。
如今北伐在即,南征刚刚结束,如何还有精力对天竺用兵?这不过是吓唬之词。
问题是,两国不敢赌。
他们的处境如今的确很艰难。艰难到不得不接受大唐的恫吓勒索。
这就像一个人,逼不得已的时候,就是高利贷那也要借。
不答应的后果,实在承受不起。
崔秀宁点头道:“八成会答应。如今中部南部天竺诸国,联兵五十余万,号称百万,战象八千头,扬言一年内灭大理萧梁,以神灵之名,杀尽天竺华人。元军镇压西边叛乱的兵马,一年内一定会回师。两国压力很大,内部也不稳,他们没有选择了。”
归唐不久的数学大家朱世杰虽然不懂军政大事,却很讲究逻辑,他出列说道:“皇后陛下,微臣有一事不明。倘若我大唐拿了那什么恒河之北,就和元廷阿姆河行省接壤,势必要驻扎大军防备元军,眼下北伐在即,大唐还能抽调重兵驻扎恒北么?”
他不懂。
崔秀宁笑道:“就是因为要和元廷接壤,所以一定要驻军恒北。要不然,阿姆河的元军,一定会在北伐时攻打天竺之北,再进攻缅州,滇州,或者从吐蕃之南进攻益州。守住恒河之北,就能将阿姆河元军挡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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