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陈淑桢露出担忧之色,“哲札一万骑兵,毕竟当年是蒙元精锐,他们不是蒙古人就是色目人,这当口,万一…”
其他将领也露出忧虑之色。
“是啊陛下。”颜隼道,“不得不防啊。顺义侯(哲札)毕竟是蒙古将领,他的骑兵又训练了三眼手铳,要是再让他们一人三马,万一,万一他们临阵倒戈,那就危险了啊。”
李洛微微一笑,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顺义侯和他的骑兵虽然是蒙古色目人,可朕是信任他的。这一万骑兵归唐数年了,在南方都有了妻儿,如何还会背叛大唐?”
李洛之所以相信哲札和他的一万骑兵,还有一个原因是,哲札军中既有特察局的特务,又有洛宁社组织。加上唐军的待遇优厚,就算哲札想叛变,那也很难做到。
别哲札的确忠心。
很快,一万匹战马就拨给了哲札所部。如此一来,很多唐军骑兵就只有一人一马了。
与此同时,对面的元军统帅麻素,也在召开军议。
“勇士们每人只有五十支箭,马料也不够,就是补充也难了。怎么办?先不和唐军决战,本帅打算分兵五十队,四处打草谷,哪里有汉人,哪里就有马料,将河南打烂,再慢慢北归。”
“大不了,这河南江北这个乱摊子让给李洛,我们只要保持实力就成。至于那五万步兵,我们也顾不上了。”
麻素毫不留情的道。
参加军议的,都是骑兵将领。统帅步兵的汉将,竟然没能参加。可见麻素早有拿汉奸军当弃子的打算。
蒙古色目将领们纷纷点头。
“大帅的不错。大元有的是土地,有的是奴隶,不河北河东漠南漠北辽东,就是西边,也有万里疆土,几千万人口,根本不在乎这块地!大元最宝贵的,就是我们的骑兵!”
“只要保留骑兵,就不会输!只会赢!”
“好!”麻素站起来,“那就这么干了!我麻素是了解大汗脾气的,大汗绝对不会怪罪我们不决战,只会高兴我们这么做!”
“分兵之后,全部往北,见到百姓就杀,见到东西就抢夺,见到女人就扒,见到房子就烧。你们的战马,要从麦田上踩过去,你们的弯刀上的血迹不能干涸!一边打草谷,一边北上洛阳,参与围歼文天祥。这就是我给你们的军令!”
不过,还是有将领提出了反对。蒙古军队在外是军事民主,统帅很难一言堂,将领都有反对主帅战略的资格。
“那颜,末将认为,还是应该狠狠和李洛打一仗,打出我蒙古大军的威风。这样分兵打草谷,固然能打烂中原,可是我蒙古大军的威风呢?难道我们要想懦夫那样,不敢和敌人硬碰硬对决么?蒙古大军怕过谁?要是斩杀李洛,那伪唐不就完了?”一个名叫博术歹的万户道。
“我的博术歹啊。”麻素沉下脸,“勇士是什么?勇士难道只有勇气,没有智慧么?我比你更了解大汗!”
“决战?就算打赢了李洛,我们的损失绝对不会小。只要我们的羽箭一用完,马料一用完,就会成为被拔掉牙齿的老虎。我不能拿十万铁骑来赌!你告诉我,对大元来,是蒙古骑兵重要还是中原重要?”
博术歹道:“当然是蒙古骑兵重要。可是,只要我们打赢李洛,就能缴获唐军的羽箭和火器,就能灭了另外两路唐军,就能重新掌控中原。只要发挥骑射的本事,不给唐军火器机会,唐军根本打不赢!”
“你糊涂!”麻素怒了,“要是打,那么我们必须主动进攻!唐军的火器就能发威!不让唐军火器发威,我们就无法进攻!这么简单的道理,你为何想不明白?难道你的智慧被毛兀思婆吃掉了么?”
“那为何我们还要来这里汇合?”博术歹梗着脖子亢声道,“要是早知道打草谷,我们就没必要来这里汇合。不来和唐军决战,来这里干什么?”
麻素哈的一笑,“问得好!因为,我要逼得唐军也汇合。只要唐军汇合,他们的大军就会行动缓慢,只要他们敢分兵,我们就回来。要是他们不分兵,那速度就和乌龟一样。”
“等我们打几天草谷,攒够了马料,就突然在洛阳汇合,参与围歼文天祥!能吃掉一路就吃掉一路,军无定势,水无常形,让李洛完全跟不上。”
博术歹想了想,也觉得麻素的有道理。
“好吧那颜,是我糊涂了。那就分兵打草谷,再围歼文天祥吧。”
可是麻素还没有正式下令分兵,就听到外面的军号声。
“哼,唐军骑兵来了!传令后撤,不给他们接战的机会,分兵打草谷!”麻素一边往外走一边下令。
他很自信,只要大元铁骑想走,就无人能够阻止。当然,这五万步兵是包袱,干脆牺牲掉。
只要一路北上打草谷,就能和洛阳大军一起围歼文天祥,到时在回过头对付李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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