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下一秒。
“啊!”
北堂昭慧忽然发出一声痛叫,伴随着手腕传来的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,她的两只手立刻不受控制的伸展开来。
“啪嗒!”
一枚拇指大小的墨绿玉钩随之从手心掉落下来。
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,已然断做了两截。
“???”
“!!!”
这一刻,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有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。
这是什么情况?!
说好福星贵人的手只有太子才能掰开呢?!
为何太子还没来得及上手,只是派一名女侍医上前搜了一下身,还连手都没碰到就自己伸展开了?
现场不知内情的人已是满头雾水。
而有心之人则已是瞬间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,北堂昭慧为何忽然就展开了手,还把提前藏在手心里的玉钩给摔断了?!
就连北堂昭慧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她瞪大了眼睛,满眼惊诧的望着面前这个同样姿貌过人的女侍医。
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刚刚被这个女侍医用力握了一下。
可是却无法理解她的力量怎会那般霸道,使得她在吃痛之后条件反射的挣扎时动弹不了分毫。
而且义妁的拇指似乎还在她的手腕内侧摁了一下,就是那一下,使得她在疼痛的同时,又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,那一刻仿佛整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,哪怕她咬紧了牙关也无法继续握拳……
一时间。
县衙客堂内鸦雀无声。
郭玄子,河间郡守尉晨和他的下官,河间王刘授和他的从官,候井县令贾逊和一些县吏等人全都仿佛石化了一般,怔怔的望着地上那枚碎成两段的玉钩。
刘据似笑非笑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:
“郭神君,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老、老身……”
郭玄子打了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,本就比常人小了许多的瞳仁微微打颤,却仍故作镇定的道,
“可能是老身不慎看走眼了,此女恐怕并非殿下的福星贵人。”
“可我才与你确认过,你已当众认可,这可不是一句走眼就能搪塞过去的,你非但欺了我,也辜负了我父皇的信任,欺君之罪难逃,等着诛族吧。”
刘据冷笑一声,也不再逼问郭玄子,而是直接看向了场内必然是最晚加入这个计划,也最容易成为突破口的北堂昭慧,
“北堂昭慧,你亦犯欺君之罪,北堂氏躲过秦二世之劫,能够流传至今不容易,今日恐怕便要因你断绝了。”
“殿下……民女、民女……”
北堂昭慧如今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,虽然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突击训练纳入了这个计划,但显然没经过什么风浪,如何能够承受住这样的压力。
此刻她已是吓得双腿瘫软,眼中泪水不住的往外涌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不过看在你八成也是被人利用的份上,我可以给伱个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刘据话锋一转,目光随即变得越发冷冽,
“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,不得有丝毫隐瞒,否则等你与族人都下了诏狱,廷尉的酷吏恐怕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。”
“殿下饶命,民女、民女愿全部招来……”
北堂昭慧果然如刘据所料,几乎瞬间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线,不过在说话之前,她还是胆怯的回身望了不远处的候井县令贾逊一眼。
这一眼已经足以说明问题,贾逊绝对参与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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