斥候愣了一下,躬身答道。
“行了,再去探吧!”
卫青摆了摆手,依旧有些心慌。
来之前他担心刘据的安危。
如果只是关心安危的话,现在收到的消息总该令人安心一些了吧,但他心中却反倒越发担心,越发急切想要赶到河间国,好好了解一下河间国的真实情况了……
……
八日后,河间国。
“驾!驾!”
卫青一边奋力抽打着座下马匹,一边还在催促紧随其后的亲兵和建章骑,
“加快行进速度,今夜之前必须赶到河间郡城,到了地方再扎营修整!”
这几日下来,他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步步惊心。
越是接近河间国,斥候探来的消息就越多,也越发详尽。
而这些消息越是详尽,卫青就越是心惊胆战,心中大呼刘据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整个大汉都快容不下他了。
甚至最近几天,他还在陆陆续续路上遇上了一些自河间国逃难出来的人……
不过进入河间国地界之后。
斥候自民间探听来的消息却意外的发生了一些转向,居然开始有百姓对刘据歌功颂德,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面倒了!
不少百姓都在赞扬刘据为民做主,杀的尽是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和士族豪门,还了河间国一片青天?
甚至斥候向他们验证此前探得的那些消息。
还有人跳出来替刘据反驳,口口声声列举那些人的罪状,那叫一个义愤填膺!
而对于那些自河间国逃难出去的人,亦被这里的百姓说成是做了亏心事,心里有鬼才会害怕太子,因此举家出逃。
仿佛河间国和外界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而河间国百姓口中的太子,和外界口中的太子,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似的。
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。
刘据如今绝对没有安危问题,并且河间国也是一片和谐安宁,并未出现一丝一毫预想中的动乱,哪怕最近这地方的确死了不少人。
终于。
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,卫青一马当先进入河间郡城,在河间王宫见到了刘据。
“舅父?你怎么来了?”
见到身披甲胄的卫青,刘据也是颇感意外,两只眼睛却已经瞄向了卫青身后。
结果在卫青身后瞅了一圈,发现只有披甲执锐的亲兵之后,才又奇怪的问道:
“我父皇派的接任官员呢?还有将河间国除国的诏书呢?舅父带来了么?”
听到这话。
卫青心中始终抱有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终于彻底覆灭,随后面色一冷,凛冽的目光扫向跟在刘据身后的卫伉和公孙敬声,沉声喝道:
“你们两个,随我出来!”
“父亲(舅父)……”
卫伉和公孙敬声心中一紧,连忙挤眉弄眼的看向刘据求助。
他们怎会听不出来,卫青现在语气不善,叫他们出去恐怕不是好事。
毕竟他们也知道这回在河间国做的事不是什么能被卫青理解的事,这次回去说不定还要承担一些后果,因此多少有点心虚……
看在这回卫伉和公孙敬声帮了不少忙的份上,刘据自然不能见死不救,只得先不去管接任官员和诏书的事,嘿嘿笑着道:
“舅父,这回我险些遇刺,卫伉表哥为护我还被刺客伤了。”
“伤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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