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真的摔了吧?”郭元乾本也不以为老妻会这样脆弱,再说他追出去的时候老妻都好好好地,不至于他追出门了反倒摔了。
郭泰安摇头,“没摔。是听着李爷爷的动静,祖母才动了这个念头的。”有些仓促,也有些不吉利,但祖母非得坚持,又哄着小皆安先喊了出来,他也来不及阻拦了。既是如此,那就只有先用上了。
“没事就成。”郭元乾去屋子里看了老妻一回,又说她,“你就算是有这主意,该当是我来装病的。”
安梅摇头,“你装着不像,再说你是主力,凡事都得你出面呢。”老伴还是有点子功夫底子,不然当初一家子也不能平平安安地从金陵城来津沽,又在津沽安顿了下来。她又催着丈夫去看看隔壁老李的动静,“大晚上的,又是为着我们家进贼的事,你去请张老大夫那边请个坐堂大夫过来看看。”
“行,我这就去,顺便也请来家里替你看看。”郭元乾也不一个人出门,而是喊了长孙陪着一同出门。虽然还没来得及说到这贼的身份,但是他心里有数,这该是新搬来的郭家人,不说盯上自家杂物间的就只有郭家人,就那贼的身量,看起来也像是郭家老大。
这是眼看着走街坊交情这一块走不通了,就趁夜里上门来偷来了?
爷孙俩一起去了张氏医馆,这会功夫张老大夫已经歇下了,就请了值夜的小张大夫,先去的李家。
“伤得不重,只撞青了点,用药酒早晚各揉一回,三天也就好了。”小张大夫又叮嘱,“这几天先别做重活,免得扭到筋骨。”
李家自然是连连点头,撞青了是小事,伤筋动骨那就是大事了。
眼看小张大夫留了药酒,郭元乾就先把药钱跟诊费给付了,“我也不是讲客套,老李是听着我家的动静才跑出来的,被贼给撞上,也算是遭了池鱼之殃,这贼一时半会是抓不住了,药费我得垫了,好歹老李少吃点亏。”
“看你,咱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了,当初我们家搬过来,也是受了你的关照呢。再说了,要是我家事你还干看着不成?”李老掌柜也笑,“其实我也是该,这不是出来解手,听着动静就开门出来了,不然也撞不上。”
别看大家住的主屋大门是朝着这边开的,其实,这边算是后院,因为铺子那边才是朝着大街,那才是正门,所以各家的茅房都是挨着后院门,听着动静把院门一开就是小巷子。
不然李老掌柜哪里能比有功夫底子的郭元乾还先撞上那贼呢。
但话自然不能这么说,郭元乾说了几句好听话,才领着小张大夫来了郭家替安梅探脉。
要说装病,郭元乾自然是有一手的,只在腋下放点东西,位置放对了,脉相也就差不离了。
而小张大夫到底是个男大夫,倒也不好像给李老掌柜看病那样掀开衣服看伤处,把了几回脉之后,就斟酌着给开了药方。
郭元乾神情郑重地接小张大夫开的药方,总之,这病是稳稳地装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