钉靴踏在雪面上,陷进去。他的眉毛上、帽绒上和衣领上满是白晃晃的霜花,即使极慢极慢地拖步前行,他的思维都跟不上节奏了。
陡坡之上,人们匍匐在雪地中如一只只蚂蚁在向着朝圣的巅峰爬去。
沈如松挥着冰镐,竭尽全力地凿住稳定住,在倾斜超过六十度的斜面上,稍加不注意就会溜滚滑下,下山时能靠着在山顶的锁扣安全降下,但上山呢?什么也没有!
沈如松嘴里咬着围巾一角才不至于牙关抖得咯咯响,手不断地向雪层下探去,他没有钻机,打不了固定桩,安全绳无从扣锁。
这一百多个人就这么胼手胝足地攀登。
终于,一阵横风袭过,熬不住的一人踩空了,惊叫着滚落,连带着掀翻了途经之处所有人,就像是飚过滑梯般完全止不住去势,任凭怎么惊慌抓攥,得到的唯有一把蓬松灰雪。
他们摔下陡坡,滚落山崖,几秒钟内,暴雪就抹去了他们的痕迹。
状态勉强良好的老兵们挣扎着赶到事发地点,他们顺着连接绳拽回了幸存的几个人。
“我们不能停止前进!隘口在夜间的风速会更大!”
“那你就要抛下失踪的人?他们根本不懂雪地求生,找不到就活不过今晚!”
“大家一旦停下,几个活得过今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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