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攸一笑,解释道:“袁谭,袁尚麾下谋士,将领不少。唯独这袁熙,早早封到偏僻的幽州,麾下也并未有何谋臣,向来是不在继承人之列。”
曹操闻声勾着脑袋没有说话。
思索良久过后,他猛然抬起脑袋,双眸骤然一闪,阴恻恻地笑道:“看来此人应该是城府极深,此前一直藏拙,既如此,我还偏不让他藏。”
说着,踱步来到桌案前,拿起笔墨开始书写。
...
翌日正午时分。
袁绍正端坐中军大帐,忽然有人来报,说是曹操有书信往来。
此时,他刚刚胜上一大场,心中自是志得意满,连呼气都是甜的。
接过书信,书略日:
“本初兄长见字如晤:
昔日董卓挟天子,压诸侯,戮公卿,视天下诸侯为掌中玩物。本初兄长奉大义,诛暴徒,乃天下诸侯所共仰慕者也。光阴荏苒,时不待人,距今已十年矣,你我皆入不惑之年。
操不自量力,妄图与尊兄一较高下,有此一败,真乃天意也!”
袁绍读到此处,抚掌大笑,喃昵自语道:“哈哈哈...曹阿瞒,既知天意在我,还不速来投降?还叫我来擒你不成?”
摇了摇头,袁绍继续往下读:“操观兄麾下三子,长子刚猛有余,文才不足。三子袁尙性格懦弱,难当大任,唯有尊兄二子袁熙,文才武德兼备,为尊兄计,尊兄可立袁熙为世子...”
“混账!”
袁绍看罢,怒目圆睁,一把将信撕得粉碎,扔在地上,还不忘重重踩上几脚。
我的儿子,需要你个丧家之犬来点评?
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生了许久闷气,袁绍忽然在脑海中生起一个念头:“难不成,显奕以前都是在藏拙?”
果然,没有谁能对这个位置无动于衷。
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,便很快生根发芽。
现在长子和三子麾下文武已斗得不可开交,要是再加一个人进来,同室操戈,血流成河,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。
想着,袁绍深吸口气,挥手派人去把袁熙叫来。
门外随从领诺而走,不一会儿就领着袁熙入帐,父子二人见着,袁熙抱拳行礼道:“袁熙见过父亲。”
“坐。”袁绍点点头,示意他坐到左侧的小桌前。
袁熙对父亲回上一礼,恭敬地跪坐在旁边。
袁绍上下打量了眼二儿子,虽不忍对他如此残忍,但为了家族,也只能忍痛道:“显奕,你和显甫是一母同胞所生,你是哥哥,应该让着弟弟。”
果然,父母都喜欢小儿子多一些。
“父亲教训得是,孩儿是哥哥,自然要让着弟弟。”袁熙心中一苦,表面却只能笑呵呵回道。
袁绍意思传达到位,也不再深入,挥手道:“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,下去吧,回去后好好陪陪宓儿。”
“父亲...孩儿还有要事要说。”